还没到十分钟,手术台的红灯就灭了。
裴时礼眼睁睁看着医生把兰溪从里头推出来,医生还是摇了摇头,宣判了死刑。
最后一点希望都被打灭了。
寒冷彻骨的凉意让裴时礼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孟微晴赶到医院,看到的就是在地上坐着,半天没有任何反应的裴时礼。
“时礼!”
她上前去拉裴时礼,裴时礼却像是定在地上了一般,他眼里空荡地可怕,嘴里说出的话却是满含恨意:
“我要验尸!”
这么说着,裴时礼就站了起来,浑身的血迹让此刻的他变得异常骇人,孟微晴却还是壮着胆子拉住了他,她慌乱道:
“那我们的婚礼呢?裴时礼!”
“你知不知道我在里面有多么难堪?我。。。。。。”
然而还没等孟微晴说完,裴时礼就打断道:
“取消吧。”
这么一句话说完,裴时礼一个眼神也没留下,挣脱了孟微晴的手,大步跨着走了出去。
孟微晴气的原地跺脚,满脸不甘。
兰溪看着这一切,只是静静地飘着,紧跟上裴时礼。
裴时礼在停尸间里,一遍一遍抚摸着兰溪此刻有些灰白的脸。
“是叔叔不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眼泪落在冰凉的铁板上,裴时礼依依不舍地握着兰溪的手,他细细看着她裸露出来的皮肤上的伤疤,心疼的让他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站起身,坚定道:
“麻烦帮我尸检。”
法医凑近,带好手套口罩,看着好像压根没有要离开意思的裴时礼,有些为难道:
“你最好不要待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