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叔微微颔首,沉思片刻后道,“阁主所言极是,只是与大虞皇帝合作,风险亦不可小觑。那大虞皇帝虽是女流之辈,可心思深沉,手段狠辣,难保不会在事成之后,对我们提出诸多苛刻条件,甚至过河拆桥。”
“古叔顾虑得是。”
沈惊澜微微皱眉。
“但我们也并非毫无筹码,近些年天机阁收集了大量大虞和周边各国情报,只要运作得当,我们可在合作之时,巧妙地将部分情报作为交换条件,既能让她助力我们回国,又能限制她后续可能的过分要求。”
众人听闻,皆暗暗点头,对沈惊澜的谋略深感佩服。
“近日雍国一定会派遣使臣来大虞洽谈,”沈惊澜继续有条不紊地安排着,“古叔你告诉范天恩,务必安排我们自己的人过来。”
“是,阁主。”古叔应道,眼中满是沉稳与干练。
“其余人等,继续密切关注雍国朝堂的动向,尤其是大皇子和六皇子的一举一动。”
堂屋正说着话,追风走了进来,绕到沈惊澜身后,耳语几句。
“阁主,博阳侯府出事了……”
沈惊澜听后面色微变,朝众人说道。
“今日就到这,诸位依计行事。”
说完起身离开,在堂屋的时候步履还算沉稳,出了门,脚步匆匆,戴上阎罗面具,一个踮脚,一跃而起飞到房沿上,快速朝温若初所在移去。
温若初一大早收到王安如打发丫鬟来传的信,约她到翠玉茶坊品茶,说托她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前阵子意外得知温承德和白姨娘遮遮掩掩,好像瞒着什么事,温若初怀疑和王首青的死有关,特意托王安如去打听了一下。
温若初让掌柜找了二楼一间相对安静隐蔽的房间给她。
架在炭火上的铜壶发出咕咚咕咚水煮沸冒泡声,水汽旋转着四散腾起,窗外零星飘进来几片雪花,落在茶台上化成一滴水花。
温若初坐在窗边等王安如,撑着下巴,侧仰着头,看着窗外雪花,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茶台。
王丞相没逼着王安如相看人家,可能是想通了,也可能是家里还有旁的公子忙着准备明年开春的春闱,没工夫管王安如。
反正王安如最近挺闲的,反观凌玄庆就不那么幸运了。
莫家倒台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安王利用凌妙拉拢朝臣计划失败,回头又想起了凌玄庆和王安如的亲事,让凌玄庆娶王安如。
亲事还没等和王丞相重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凌玄庆突然不愿意了,为此还遭了安王的打,听凌玄庆在床上躺了十几日。
有人去看过凌玄庆,温若初从那些世家小姐公子的闲言碎语中猜测了一个大概。
安王失了莫家急于回头拉拢王丞相,深知和王家这门亲事不可能了,于是就想效仿温清柔来点非常规手段,凌玄庆不愿意,这才挨了打。
温若初敬佩凌玄庆是条汉子,还派冯文送去了两瓶上好的金疮药,只不过没到凌玄庆手,就让凌妙给扔了出来。
冯文当时就捡回来了,丧眉搭眼地跟她抱怨,安王府的人不识抬举。温若初还夸赞冯文来着,好东西不能糟践了,咱们这礼也到了,还没花银子,多好的事。
温若初等得有些心急,看着窗外雪景都没了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