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子是状元郎,读书厉害,我夫子还是鹿鸣书院的小夫子,教书也厉害,我夫子长得还很好看,全京城的姑娘都喜欢他。”
姜时愿掰着手指头,夫子厉害得十根手指头都数不过来。
马车里的夫人发出爽朗的笑声:“那你的小夫子确实很厉害,你也很厉害。”
那位夫人没说几句就走了,姜时愿那时只顾着要把怀里偷来的狗崽抱给裴彻看,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那时娘还在病中吗?”
姜时愿想起那阵浓重的药味。
裴彻点了点头:“也是这些年才养好的。
她购置了你的香粉,每次都会送我一份。”
两人进了别庄,来到了那封闭的汤室中。
偌大的汤池,早已引好温泉水,热气袅袅,宛若琼台仙池。
也就裴家财大气粗,能把温泉修成浴池,不要钱似的。
姜时愿率先下水,撒欢一样转了一圈,一回头,那人还衣裳笔挺站在岸上。
“你不下水?”
“还有些公文……”
话还没说完,一瓢水花泼到了他身上。
“冬至休沐,不谈公文,陪我!”
姜时愿站在水中,昳丽的脸淬着水雾,清透的像晨雾里被第一缕朝阳沐浴的芙蓉,紧贴雪肤的白色轻纱,像是用月光织就,落在那玲珑曲线上,似有若无,若隐若现,惹人遐想。
裴彻视力极好,水汽袅袅,却依旧能看清她潋滟的眼眸,娇艳的红唇,还有挂在她锁骨处的晶莹水珠。
男人目光沉沉,解了织金外袍,拾步入池。
池边的水没及他的腰腹,他靠在池边,朝她道:“过来。”
“过来做什么?”
姜时愿往他身边游近了一些,但又不靠近,像一尾灵巧的鱼,绕着他,让他看得一清二楚却碰不着。
她看着他喉头滚动,眸光被自己点燃,然后故意往后撤。
“你怎么不过来?”
“我想你过来。”
姜时愿一边往后撤,一边不忘撩拨人。
“想你过来,一把抱住我……”
“是吗?”
裴彻薄唇微启,眉梢也跟着轻轻挑起。
姜时愿看他这表情,突然觉得不妙,连忙往后急撤,却已经来不及。
男人忽然化身为鱼,不过一眨眼功夫,就游到了她身后,把她囚禁在怀里。
“你会凫水?”
姜时愿惊呼出口,回答她的是一个强势的深吻。
裴彻一只手从后面环抱着她,另一手掐着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拨了过来,含住她的双唇。
这就是不明敌情,在太傅头上动土的代价。
姜时愿被他翻转,后背抵在石壁上,轻而易举地被他侵占。
“好烫。”
她早在他强势的亲吻下神志全无,随波逐流沉浮之际,发出一声呢喃。
“喜欢吗?”
喜欢。
怎么会不喜欢?
天覆盖,地承载。
她喜欢与他身心契合,好像她天生就是他或缺的另一半。
就像雪注定要落在梅枝上,野花注定要在漫山遍野,她也注定要成为他的另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