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彻看着眼前只有自己及腰高跟个小豆芽一样的姜时愿,一下没忍住,笑出了声。
“你能做什么?”
族中也不乏这个年岁的孩子,娇生惯养连自己的衣食都理不清楚,能替他做什么?
“你别小瞧我,我什么都会!”
似乎是被他的笑刺激,小豆芽挺起胸膛,信誓旦旦道:
“擦桌子扫地,研磨沏茶,我都能干。”
姜时愿信誓旦旦,但裴彻没有同意。
“不需要。”
还把人赶了出去。
“来人,把她送出去,把狗洞封了。”
他不缺下人,更不想被人打扰。
裴彻让人把姜时愿连人带包袱请了出去,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夜里门房落锁,下人来报。
将军府那个刚失去双亲的小姑娘一直蹲在门口没走。
深秋露重,无奈,裴彻只能裹着厚厚的衣裳来到门口。
他刚踏出门,那个蹲在台阶上的小影子立即跑了过来。
“夫子,让我给你赔罪,不然我会一直缠着你!”
裴彻没有理会,只看着她身后背着的包袱,叮铃哐啷,似乎又大了一圈。
但他低估了一个八岁孩子想要赎罪的意志,姜时愿见讨好他不行,开始各种跟他对着干。
她带着猫来课堂上就算了,还到处搜罗书院女学生的香囊绣帕,趁着他不注意偷偷夹在他的书里,或者光明正大跑过来塞进他的衣袖里。
并且进行收费。
偷偷夹书里,一次一两。
光明正大塞衣袖,一次五两。
美名其曰‘鹊桥费’,少一分都不虔诚。
她失手烧了他的书房就算了,还拿他做生意。
裴彻一时不知道,她是真的心怀愧意,还是生性就这样顽劣。
就在她带着猫又一次扰乱他的课堂,他讲一句,她的猫讲一句,她再讲一句的时候,他忍无可忍,再次没收了她的猫,把她拎回了自己的别院。
姜时愿不知从哪里背来了她那个包袱,鼓鼓囊囊,比第一次的大了整整一倍。
她把它打开,摊在他跟前,仰头看着他,无比歉意道:
“夫子,我爹爹和娘亲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将军府里的东西我不能动。
但我把我有的,全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