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旬考,实际上是每三月一考,因多定于最后一个月的最后一旬,故名为旬考。旬考旨在考察皇子们这一阶段的学习情况,综合评价从中选择今后可居于高位之人。
此次弘文馆‘扩招’,对旬考自然更为重视,很人性化的留了些时间给他们自行复习。考试分为文试,为千字内策论一篇,题目由景帝当日亲自出题。除此外之后还需要在礼、乐、射、御、数、书六艺中自选四项来考,加起来共五项内容一考五日,任意一科不合格当次旬考既为不合格。
秦子璎虽学习不差却还是不喜欢考试,就算是高考也不过是两三天而已,哪像现在一考好几天,还三个月就要来一回,考不好脑袋还是不是自己的都不一定了。
今日正是十六,天气很好,此刻月华琼琼明亮高洁,池水幽幽又倒映着一轮圆月和数颗星子,迷离又梦幻。
秦子璎倚座在池边的大石上,本想喂鱼,谁料那鱼儿一跃,荡起圈圈涟漪,把一池的星月都打散了,他莫名的有些气闷抓起一把饵料砸在水面上。
“这是怎么了?”本想睡前练一套拳正好见了这一幕。
听声音知道是秦昱清,他也就没回头回头“烦!”
“小小年纪你有什么可烦的?为旬考?”在秦子璎身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边笑她一天天像个大人一般思虑过甚。
连日的相处他感觉得到秦子璎并不像看上去那样脑袋空空,此次归家处理陈婆子的事上就不难看出她的才智绝不是一般闺中小姐可比。秦昱清不知道她为什么特意‘藏拙’,在弘文馆内从不主动回答先生问题,集体作答时也往往慢半拍才说出答案。
可他自己身上都有太多‘不可说’,又怎么好随意打探女儿家的心事。
只能劝秦子璎不用担心,说石头毕竟寒凉让她不要久坐,这几日变天她又有些咳嗽了。
可秦子璎怎么能不担心?
他不喜欢惹人注意,尤其是这深宫里,‘出头鸟’和‘软柿子’都容易成为众矢之的。每次考试他都要伪装成既不好也不差中上还看得过去的成绩。一边写题一边还要算分,还要注意改变字迹,一份考试操三份心,比让他考满分还难,叫他如何能不愁?
上一世,大学时突然喜欢上瘦金体,拿字帖练了好长时间,后来又摹过王羲之的《兰亭序》、欧阳询的《九成宫醴泉铭》,都狠下了些功夫练习。在难得提笔写字的年代他的毛笔字已算得上很不错的。这一世,大夏多文豪,笔墨生花者不计其数,他的字自然不算什么。可他一个没请先生,又无人教导的八岁小童若写得一手工整纯熟的字,怕也会招人议论。
自那日听了陈婆子的话秦子璎就紧张起来。以前仗着景帝偏爱,他虽不至于胡闹也多少有些恃宠而骄。可人家那是还念着‘前女友’才对她的孩子照拂一二,哪一日不念了,他秦子璎就成了情敌的‘孽种’,搓扁揉圆也不过他一句话罢了。
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夹起尾巴过日子,想到这秦子璎叹了口气,心道“这一年多久才能过去啊!”
“我听说你每日下学回来都会练字到很晚。你也不必太过在意这一项上。你又是才从边陲回到中原,尚不习惯也正常”
自从那天被柳婕嘲笑字丑,秦昱清就日日夜夜练习写字,他不想再因为自己的原因牵扯着义父和秦子璎,整个侯府一起脸上没光。
两人又说了几句选科的事,更深露重就早些回去休息了。
……
第二日,景子瑜下了学就跟着几人回了明德殿,殿里伺候的被授了意,早早在廊坊内备好了笔墨,端来茶点。
“我查了往年旬考的试题,策论多为近日政事”说罢林沐白了一眼嗑瓜子的景子瑜问道“是不是?”
“对!对!”景子瑜将手里的瓜子全数放下。
“那近日无非中原多涝和北方打了胜仗两件而已。那今日我们就据此谈论一二,到时候也就会写些了。”
将饭前定为水患洪灾的讨论,饭后定为守城休养生息还是乘胜追击。
“每个人都要提出自己的想法!”
林沐平日里就很认真严肃,此刻目光锐利而坚定,景子瑜仿佛看到了很多年后林沐入朝为官时在朝堂上直抒胸臆高谈阔论的样子,依旧是谁都折不弯的直挺腰背。夕阳透过树缝把光洒在少年的脸庞和肩头,形成一层金色是光晕,耀眼得不能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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