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种种,那些偏爱太明显,所以以为自己是个特例,以为他会离不开自己,会容忍自己的一切错误。周贵妃太高估了自己的分量,也太低估了帝王的无情。
人心尚且难测,何况那人还是万人之上!那么高的位置,那么孤独的位置。靠近他已是不易,怎么可能一路并肩而行。
“我最后再问一遍。为什么?”
“为什么?”女人抬头看见不远处的秦子璎,然后好像终于醒悟般放弃抵抗“你知道吗?”
印象里周贵妃每一天都是花枝招展格外动人,他喜欢艳丽的颜色,华丽的珠宝,姣好的容颜让那些东西堆积在她身上毫不违和,相反还带了些有别于宫墙里其他后妃的鲜活模样。她又爱笑,性格也好,是那么招人喜欢的存在。可此刻的她褪了华丽衣裳,毁了漂亮脸庞,蓬头垢面,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散了,像最好看的瓷娃娃摔碎在泥浆里,秦子璎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再看。
他感受到目光,抬头看过去。
周贵妃脸上的表情近乎狰狞,恶毒的死死盯着秦子璎,咧着满是血水的嘴用极兴奋的口吻喊着“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闭嘴!”
啪的一声,是一个耳光落在她脸上。
她先是愣了一下,很快的恢复了刚才的表情,甚至更为兴奋的喊起来“你怕让他知道?你也会会怕!”
“子璎,你先回去!”景帝命令着。
秦子璎不明白这事情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情形,他好奇,太想知道答案,却也知道好奇会害死人,他行了礼转身要走。
刚迈出一步却听着后面女人大叫起来“是我要杀你,你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秦子璎停下脚步,尚未转身就听景帝再说“你,再敢多说一个字!”他低估了女人的疯狂,以为她只是负隅顽抗却不想是要闹个鱼死网破。不该让秦子璎进来的!
她加快语,几乎是一口气喊出来“你知道自己的生身父亲是……”女人的嘴被人硬生生堵住,连着鼻子一起,呼吸不畅让她眼里泛出泪光,透着异样兴奋的目光。
景帝只恨这时手中没有拿着剑,不然他一定会切下女人的舌头。不,还不够,应该一剑刺死她,让她再也说不了一个字!
秦子璎转身对着色通红的周贵妃“放开她”。
捂着周贵妃脸的刘公公哪敢放手。
“陛下,请让她说下去”他转向景帝说“要我叫您父皇吗?”
他当然猜到了,周贵妃的提示那么明显,秦子璎不傻,稍一整理就能得出答案。
“放开吧”
刘公公的手一撤开,女人便重获氧气,她大口的急促呼吸着,呛得直咳嗽,泪水口水混了满脸,再寻不到一点往日粉黛。
“我们的小子璎可真聪明啊,那么多的皇子里,你是最聪明的。”周贵妃说完坐正了些,不紧不慢的整理了一些额前的垂,然后笑起来“哈哈哈哈,真好,父子相认了呢,哈哈哈哈,景烨你该谢谢我!”
“大胆,怎敢直呼陛下名讳。”
“呸!还轮不到你一个阉人多嘴”说完又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靠在木柱子上。将乱理了理“元程你确定要带上这么多听众吗?”
“都退下吧,今日的事谁敢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