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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靺鞨上(第1页)

供碟里的樱桃沾着露水,鲜红欲滴的颜色让他想起南巡时见过的舞姬唇色。那时官道两旁的桃花开得疯了似的,景子瑜杏黄衣袍卷着落英翻飞,弯腰扶起跌倒的老妪时,冠上还沾着人家筐里的槐花。那婆婆看他心眼好长得还俊俏,非想将自家孙女介绍给他,吓得景子瑜连忙跑了。

南巡种种如昨日,秦子璎的手突然在碑文上蜷缩成拳,指甲缝里嵌进刻字的碎屑。晨风卷着不知从何处飘来的花香,恍惚间竟与南巡路上,林沐广袖间漏出的冷梅香混作一团。

他解下腰间缀着的犀角酒囊,倒了些在碑上:“沐哥的情况……我没敢去见他,怕他问我你是如何死的。”他忽然嗤笑出声,将酒液泼在墓旁。琥珀光中浮起南巡时的月夜,三只酒盏碰碎秦淮河的灯影,如今只有他青天白日独自着酒疯。

晨露突然重得坠人,景子璎摸出怀中这是林沐大婚那日被柳婕亲手撕碎的婚书残屑。酒液入喉时——原来喜酒与鸩酒并无区别。

“我不敢见他,却又不敢不去问他过得不算好。入赘国公府能好到哪里去呢,但也不算坏吧,柳婕那丫头竟是真心喜欢他,可他对你……算了我一个外人不好乱说,你有本事自己托梦去问他。”

朝阳刺得他眼眶烫,“景子瑜你个渣男!你让他今后怎么忘得了你……”五步外未烧尽的纸钱灰被风卷起,露出半角焦黄的《盐铁论》残页——正是南巡归途时景子瑜遗落在他车上的那册。残页上的批注墨迹未褪:“民泪如铅,坠地成金。”

景子瑜不想当太子是真的,可他当上后的努力也是真的,他天赋不高却有爱民之心。他想着自己不能当个盛世明君至少也能让百姓过得好一些。皇帝嫌弃他的母家、皇后嫌他不够油滑,他努力、过用心了,却没被别人看在眼里。

陵园外的松涛声里,金吾卫新佩的鎏金腰牌若隐若现。景子璎最后望了一眼碑前未凝涸的酒痕,倒影忽然在晨光中融合,恍惚还是那个载着明月与理想的春夜,年轻的手掌叠在《河清海晏图》上,说要为国为民。

“周逢淳前几日判了斩立决,可罪名只有贪墨,屠城的事没提半个字,苍梧百户百姓就这样消失在历史中…南巡那次你应该就看出来了吧,世家把持朝政、官宦只知邀功、景烨一心只在征战,根本没人管百姓死活。如今守护皇城的羽林军都开始吃空饷了,皇城司更胆敢当街管商铺要好处,这还是天子脚下…”墓碑后的山茱萸开得正好,细碎花瓣落进祭酒里“算了,说多了惹你生气,前日父皇宣了钦天监,紫微垣有流星贯月——说是国泰民安的好兆头。”

恍惚看见那年他们偷带进弘文馆小院里的梅子酿,景子瑜怕他小姑娘酒量浅,一直看着他不许贪杯。沾着酒液的指尖在青石板上划出“民心”二字,转眼被暖阳晒走。

蒲公英突然被晨风卷起,雪色绒球落在鲜红的袖口,倒像是孝服上落的麻絮。远处皇觉寺的晨钟惊起鸦群,黑压压的羽翼掠过陵园上空时,他对着墓碑整理被风吹乱的鬓:“就要端阳了,给你带了些蜜枣粽。”那时年少,他们还为了甜粽子好吃还是咸粽子更美味的话题吵过一架,如今想来都化成唇边一缕弧度“我回来时天若未凉透就给你带些冰鉴来,你就别怪我今日平白的给你添了这满肚子的火。若你愿意,得空保佑我一下吧…走了!”

转身时朝阳正照在五龙碑亭的金顶上,晃得人眼前黑。景子璎踩着满地碎光往陵园外走,腰间玉佩与剑鞘相撞出清越的响。在他看不见的柏树枝头,二人隐蔽在树丛间,沾着的露水正缓缓蒸腾起水汽。

晨风掠过上京城阙时,车帘外飘来艾草清香,他低头抚了抚腰间青囊,那是临行前从朱雀大街的小摊上买来的端午驱疫香囊,此刻却要带着它奔赴三千里外的靺鞨雪原。

赶了一路脚程,越往北行,天气越凉了。再往北行没多久就要出关了,他们定好要在奉天官驿住一日,备些厚实衣物再出。

此刻奉天官驿里,有人想要住宿几日。官驿除了来往官员本不接收外客,可天高皇帝远,官驿又比其他客栈安全便宜,倒有不少人会选在这里住下,而房钱自然就入了驿卒口袋。

那人拿出半个银艇,很有‘诚意’让人实在难以推辞。驿卒也算是见多识广,见这般美人时还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人美、钱多他便客客气气把人领到了客房外。

“这是您的房间,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待美人说了声“谢谢。”那声音说不上浑厚却也绝不是女子声调,他当场差点背过气去。才受了这般打击,此刻气力被抽走大半,整个人都透着懒。偏偏有人传报京里来的车马今日就到。

“怎么今日立马就到了。”他心里嘀咕,才收了那美人住下,如今是要赶人走不成。忙召集人买菜打扫,自己去找那人解释。

房里没有,整个驿站走了个遍都没见到那美人,他才要往外再找就见到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向驿站而来,而不远处的马尾松下站着的不是那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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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纠结是先叫人过来解释还是先迎接京里贵客,就华贵的大马车突然停下,从上面下来的人一把拉住那美人。

“南柯!你今日就到了!”

那好看男人行了个礼“见过殿下,才到,总算赶上了。”

官驿就在前面,景子璎没再上车,交代好队伍先行,两人便并肩跟在队伍后面向官驿走去。

“你要查的事查好了。”

“查好了,和我预想的差不多。当年那人是我父亲。”南柯说这话时表情不明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当日周逢淳供出往事,说有人冒名顶替大骂朝廷不公,他因此怀恨走上岔路,而偷他名声者竟是南柯生父。

南柯本姓周入柳巷前是京中高官独子,祖上从商、父亲入仕,是最富贵又有权势的。他父亲老来得子对这个儿子疼惜得厉害,自己文采不济就请了最好的先生入府授业。南柯从小琴棋书画六艺皆达,要不是家中变故定会有一番作为。

“算我周家对他不住。”

“你爹是你爹,你是你,冒顶时你爹应该还未娶妻,与你有什么干系?你也不必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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