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奇怪,大理寺天牢,怎么可能没有狱卒。
大理寺天牢深入地下,只有不到两尺高的墙壁伸出地面,每隔五六步,有一扇狭小的四方铁窗。
两人绕到背面,走到传出声音的窗子蹲下。
“你放心,官家念着你的忠心,待事情平息,会让汝子万世袭爵。”
是陛下身边的王继恩的声音。赵弘佑和王苏瑶震惊的对视。里面传出丁巍颤巍巍的声音,“不是秋后处斩吗?”
王继恩道:“你当知道,此刻对汝族最好。”
丁巍跪地叩:“臣谢皇恩浩荡。”
一根长绳穿过铁窗栏,越绷越紧,坚硬的铁栏逐渐弯曲,随着挣扎的撞墙声停止,铁栏扭曲成月牙状。
天牢里脚步声渐渐远去,寂静的夜里,铁门关上的声音有如千斤重。赵弘佑起身望向黑漆漆的背影,抬腿跟上去。
王苏瑶拽着他,很很的摇头。赵弘佑掰开她的手,跟了上去。整个大理寺空无一人,他很顺利的跟着,走出了后门。
王继恩走出巷子,往皇宫的方向而去。王苏瑶跟着赵弘佑追出巷口,死死的抱住了他。今夜的月亮上弦,虽尖利,但很明亮。拐出巷子就是大路,再追下去一定会被现。
那双禁锢的手,渐渐渗出血来,赵弘佑不敢再动,怒道:“松开!”
王苏瑶慌了,“二郎,你有没有想过是谁给你送的信,他为什么要给你送信?”
赵弘佑死死的盯着王继恩消失的方向:“为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相,你给我松开。”
王苏瑶问:“你知道真相又能如何?”
“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你凭什么断定真相?”
赵弘佑蓦然转身,双目渗血。王苏瑶吓的撞在墙壁上,再说不出一句话,他竟然连真相都不敢相信。
“别再跟着我!”赵弘佑后退两步,转身离去。可王苏瑶怎么敢放他一个人离去,紧紧的跟在后面。他的步伐越来越快,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远,加跑动中,王苏瑶摔倒在地。
前面的人没有丝毫反应,仍是机械的奔向皇宫。
王苏瑶吼道:“你是能弑君,还是能弑父?”
一口鲜血喷出,赵弘佑跪倒在青石路板。王苏瑶急忙跑过去,扶住了摇摇欲坠的男人,“二郎,你别吓我,你别吓我。”
……
东方现出鱼肚白,高直焦急的站在书房门廊前跺步。
王苏瑶和青娥自走廊深处走来。高直看见,忙迎了上去:“王妃,殿下再不肯换冠冕,宫里的仪仗队就来了。”
“进去呀!”王苏瑶走到门口推门,没推开,皱眉看向高直:“让你守会儿,怎么门给闩上了?”
“奴婢该死!”高直哭丧着脸认罪。
王苏瑶敲门,不见回应。她环顾四周,道:“叫名侍卫过来。”
叫侍卫干什么?
本就做错事的高直哪里敢问,忙去叫了名侍卫过来。侍卫单膝跪地,参拜的话还未说完,王苏瑶直接抽出侍卫腰间长刀,插进门缝,劈了下去。
一下,二下,三下,门闩轰然断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