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惊慌不已:儿呀,哀家没有别的想法,就想让你每天给我磕头请安,这是能说的?
太后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不住地拿着手中的帕子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水:“哀家一个老婆子,能有什么事情,不过就是想多见见你罢了。”
说完,还轻轻叹了口气。
皇上一脸不信的表情,眉头紧蹙,沉重道:“皇额娘,到底有何事,您就直说吧?”
殿内的宫女和太监们早在皇上脸色大变之际,就匆忙又有序地退下,如今整个养心殿就只剩下皇上和太后。
太后脸上尽是哀伤之色,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哽咽着说道:“哀家不过是想要与自己的亲生儿子多亲近一些罢了,难道你就是这般看待额娘的吗?”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哭诉道:“自你幼时起,便被抱到孝懿仁皇后那里抚养,额娘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轻易亲近于你。更怕你因为额娘的亲近,不得孝懿仁皇后的喜爱,这才冷着你,无视你。这些年来,每每想起此事,哀家心中犹如刀割一般疼痛难忍。久而久之,额娘便告诉自己要把你当成陌生人,如此才能坚持到如今,装的久了,连额娘自己都不知该如何与你亲近了…”
说到此处,太后的情绪愈激动起来,“就在今日,哀家梦到了你刚出生时的模样,恍然间如梦初醒。你是额娘历经十月怀胎辛辛苦苦诞下的亲骨肉啊,额娘又怎能真的不疼惜你呢?”
然而,皇上却依旧不为所动,冷脸端坐面无表情。
太后见状,更是悲伤地泣不成声:“未曾想到,你竟全然误解了额娘今日的一片苦心。想来定是因为额娘未能亲自将你养育在身旁,所以才让你心生怨恨。”
最后,太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毅然决然道:“既然你如此嫌弃我这个额娘,那从今往后,额娘也不会再来叨扰于你。若还是不行,额娘即刻前往寺庙持斋念佛,从此不再踏入这皇宫半步!”
皇上双膝猛地跪在地上,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头垂得低低的,几乎要触碰到地面,满脸尽是懊悔之色,声音颤抖地说道:“儿子不孝!竟误会了皇额娘的一片真心。”
然而,太后却是低头不语,只是不停地哭泣着,皇帝也始终保持着跪地不起的姿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一盏茶的工夫,两盏茶的工夫……整整半个时辰过去了……可是太后还在哭……
就在这时,千机珠跳了出来,一脸无语道:“你可真够有瘾的,差不多得了啊,别太过分了。”
女子听到这话,立即反驳道:“你懂什么,这种机会可是可遇不可求,好容易让我逮着一回,还不往死里薅…”
千机珠无奈道:“主要是你再这般装傻充愣下去,那就显得假了…”
“哎呀,皇帝,快起来,你怎么还一直跪着?都是皇额娘的错,竟一时哭昏了头。”
太后像是忽然意识到了皇上还跪着,急忙走上前,将他小心翼翼地搀扶起来。
“是儿子不孝,惹皇额娘伤心了。”皇上一脸懊悔地说道。
稍稍停顿之后,他又抬起头来,目光闪烁着试探之意,问道:“皇后宫中传出消息,说是要举办选秀,增添一些新人入宫。不知此事,皇额娘怎么看?”
回想前世选秀,虽然有不少女子入宫,但除了扳倒皇后的胧月公主之外,再没有一个龙裔诞生。算了,还是给宫里节省些开支吧。
太后眉头微皱,神色凝重地不满道:“选什么秀!此事暂且搁置。且先不论后宫之中现有的妃嫔已然不少,就单说皇帝刚登基,朝中政务繁忙,理应将稳定朝纲视为重中之重。况且当下国库空虚,需要用钱之处甚多,哪还有精力在选秀上分神?若当真在这个时候执意操办选秀,岂不是让朝臣们非议皇帝重视女色?”
皇上点头应是:“皇额娘所言极是,儿子自当一心扑在朝政之上,对于这选秀之事儿子本就无意。”
沉默片刻后,皇上话锋一转,再次开口问道:“那么,皇额娘对于老十四,您又是作何看法呢?”
太后脸上保持着平静无波的笑容,缓缓说道:“后宫不得干政,朝廷大事,自有皇帝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