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准备的晚餐大致分为两种。
一种是固定放餐食,大多是土豆面包鱼罐头,然后有一杯浓缩果汁冲水制成的小饮料,粗制滥造但能吃饱,这是给三等舱的乘客提供的。
三等舱的客人不能在晚餐时间前往用餐区域。
还有一种是自助类型,用铁盒子装着摆成一排桌子上,有水果罐头、肉类和打捞上来的鱼,还有师傅在那里现场做,大多是牛排面条寿司之类,这怎么不算是一种oakase。
这是二等舱的待遇,五条悟给禅院月买的普通票就是二等舱,虽然坐远渡游轮二等舱的人放外面算中产阶级了,但对禅院月来说这确实很“普通”(含贬义)、但碍于这是逃命途中就忍了。
禅院月带着黑泽阵混进餐厅,二人各自拿了满满一盘食物溜走,随即又由黑泽阵带着禅院月避开人群来到甲板后方一处僻静之地。
这正是交流的好时候。
他们正端着盘子在甲板上吹风,周围空无一人。
没人主动说话。
看了又看,端着餐盘的禅院月最后还是叉起一块碳烤三文鱼放入口中,不紧不慢地咀嚼。
嗯应该是新鲜的鱼肉,还算是风味特别。
“这样端着盘子夹菜吃真的很像乞丐,不过我觉得自己现在跟要饭的也没什么区别。”
禅院月是真的觉得现在的自己很狼狈,不过这话倒不是抱怨,而是开玩笑意味的。
这算是一种拉近距离的社交小技巧,但有些人看起来似乎并不是很吃这一套。
黑泽阵并不搭腔,只轻哼一声以示回应,表示他知道了。
这家伙真讨厌,没话说又占着人不放。
“”
随即又陷入沉默。
禅院月胃口不好,他只把鱼肉吃了,然后就把牛奶拿起来喝,侧过头一看黑泽阵,这家伙已经火解决所有餐食,又盯着自己看了很久。
“其实我很好奇。”
禅院月清清嗓子决定不当谜语人,于是直接问:
“你不像是船上的水手,为什么帮他们干活?这样能有报酬吗?还有,你看起来不像日本人,是不是混血?”
一连串问题砸过来,真是让人头晕目眩。
黑泽阵面不改色,只把餐盘扔到一边,不紧不慢地用纸巾擦手,半晌,才慢悠悠地回答:
“没有报酬,但人总是要给自己谋点便利的,不是吗?还有,我不是混血。”
态度有待商榷,但还真是句句有回应。
禅院月似乎找到了与这家伙相处的模式,又趁热打铁地询问:
“你是这艘船上的乘客?那终点站又在哪里呢?我是说你的。”
“谁知道?或许是下一站。”
模糊的答案,或许不是糊弄,而是真的不知未来该前往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