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舟有些懵懂地点点头,也不管隔着电话对方看不看得到自己的动作,内心的焦躁也因为对方这句充满柔情的话稍稍得到了一点安抚。
对面那边很快传来了别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嘈杂,有人在说“绥哥你怎么一个人躲在这”,“绥哥你脸怎么红了”,“绥哥怎么刚才都找不到你”。
无数声音传过来,紧接着是凑近的脚步声。
蒋司绥捂着话筒轻声说了句:“有人过来了,我这不太方便。你快睡吧,我会尽快回来。”
裴舟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就发现电话挂断了。
房间里瞬间没有了人气,又变成了刚才空空荡荡的样子,裴舟躺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感觉心底那股说不出来的燥热也好委屈也好堵得胸腔满满的,怎么也发泄不出来,眼眶也感觉到有些热热的。
他不安地在沙发上打滚,滚了几个来回,又打开微信,进入蒋司绥的聊天界面,给他发语音留言。
“老公。”
“老公。”
“老公。”
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哭腔,是那股烦躁发泄不出来的难受,只能通过不停的说话来缓解。
“老公你什么时候回来。”
“老公你快回来。”
“老公……”
对面似乎在忙,没有马上回消息,过了一会才回来了三条消息。
【叫。硬了。】
【集训下月结束,回来一定草到让你满意。】
【等我。】
三条消息之后是一张图片,隐隐约约能看到是在卫生间拍的,昏暗的灯光下不甚清晰,是刚才裴舟一直想看的东西,但隔着衣物,只能看到一个鼓包轮廓。
蒋司绥又说:【乖,今晚早点睡,我们晚上要出去聚餐,我明天找你。】
裴舟盯着那张照片许久,得偿所愿之后,却还是觉得难受,他拽着领口将它往下扯得更大些,莹白的肌肤露在灯光之下,白得几乎要反光。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不舒服,下意识觉得口干舌燥,眼睛瞥到茶几上摆放着的酒瓶,又拿起来对着瓶口喝了几口。
喝完之后,裴舟感觉自己上半身似乎都要飘了起来,但下半身又有些重,只能在那不上不下的,像是分割成了两个部分。
房间里有声音响了起来,接连不断地,听起来有些刺耳。
他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己家的门铃在响,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起身,朝门口一路晕乎乎着过去。
他不知道这么晚了,是谁会来他这。
骆今?
应该是他。
裴舟想着。
他没有看猫眼,直接打开了门,嘴上说着:“骆今你怎么突然……”
一抬眼,发现面前站着的人似乎并不是骆今。
沈越白穿着一件白衬衫牛仔裤,手上拎着一箱礼盒,站在门口,正微笑着看着他,也开口:“学长我过来……”
看到裴舟一副衣衫凌乱面含春色的样子,沈越白神色微暗,顿了一顿,继续把后面的话补完:“……我过来送箱荔枝干,同事送我的,听说味道很不错。”
裴舟迟钝地看着他手上的东西,思考了几秒,哦了一声,让出了身。
沈越白没想到这么顺利,居然毫不费吹灰之力就进来了,自己原先设想的一堆理由和借口毫无用武之地。
他心底笑意加深,脸上却没显,目光在进来之后扫到客厅茶几凌乱摆满的一堆酒时有些了然。
学长是喝酒喝醉了。
他将荔枝干放在茶几的空位上,见裴舟神情有些茫然没有和自己说话,自顾自?*?坐了下来,仰头问:“学长怎么喝了这么多的酒。”
听他这么问,裴舟眉尖微蹙,一时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要喝酒。
对啊,他为什么要喝酒。
看他一脸茫然,沈越白跳过这个话题,又问:“喝酒前学长吃过东西了吗?不吃东西就喝酒的话对胃很伤,会不舒服。”
裴舟在实验室只吃了几个面包垫了垫肚子,听到这话隐隐感觉胃部似乎有一些灼烧感,他皱起眉头说:“不太舒服。”
沈越白看他醉酒后整个人都有些呆萌,轻轻一拉将他拽到自己旁边坐下,目光看着他说:“那学长正好吃点我带的荔枝干吧。”
说着,他打开了自己带来的箱子,从里面取出一小包打开。
他没有直接递给裴舟,而是自己起身去洗了个手,然后回到座位,慢条斯理地,用手指将荔枝干取出,递到裴舟的嘴边,鼓励地看着他:
“学长,吃吗?”
沈越白的手指瘦削而纤长,皮肤白皙,指节分明,指甲修剪的干净整洁,连指甲盖的月牙弧度都看起来十分完美。
他手上捏着一颗杏色的荔枝干,白炽灯下,更显得他的手细嫩修长,尤其中指,格外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