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末步回旧居,院子里的秋千上还系着一条苏民安的浅粉色带,他将带取下,握在手里,微凉的带缠绕在指尖。
眼前是她系着带,长温柔垂在肩头的模样。她长大了,越有女人味的温柔了起来。
她的旧人小五坐在廊底下,见他来了,便行礼道:“王爷,您回来了。”
“你主子午休呢?”姜元末有意问,万一她真的在他床上午休呢。
小五看了看王爷,小声说,“主子已经走了。王爷。主子走了好几年了。这次也不是自愿回来的。”
此情此景,在几年前王爷和花南薇成亲那日,王爷拜堂完也来了旧居院子,他那时说她没有走,只是她不想见他罢了。
姜元末抬脚进入卧寝。
但见人去楼空,窗户微开,喜欢坐在窗畔的民安却已不在。
床榻上被褥叠得整整齐齐。
他坐在榻边,那个他送给民安的布娃娃便安静地放在枕边。
她将床褥收拾得很干净,一根丝也没有留下。
几年来,他一直以为她在和他赌气,他有意带花南薇去陕西一年,当着皇上他特别绝情的说把苏民安送给沈正林了。
他误以为她和沈正林出走,她不见他,是生气冤枉她,委屈她。她不理解他带花南薇去陕西,所以和男人演戏恶心他。
而他也计划等京城一切平息,等他坐稳位子再去把她接回来,扬州相对更安全。沈正林他也信得过。
但她动真格的,和他的亲信要成婚了。沈正林怎么有胆子娶她,不知道她是谁的女人么?
他几个月就去看一次民安,不正是沈正林给他讲着民安的生活细节的么。
太可笑了,被亲信抢了女人,他居然后知后觉。
前几年时不时看看她,她也安守本分,他倒可以安心政事,想的厉害便跑一趟扬州远远的看看。
但现在她要嫁人,他突然想质问她,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不甘了起来。为了她,他这几年活的基本不像个人。
他一直以为他们心照不宣,在等着他大事得成后的团圆,原来不是么。
“秦矜,”姜元末抚着隐隐作痛的心脏位置。
“王爷,您请吩咐。”
姜元末坐在苏民安常坐的软榻,“去给范长云去消息,让他务必十日内救出死士吕卫的女人,带去直沽给吕卫。本王要在太子搜府前,知道太子毒杀本王在掩盖什么。”
“是,爷。属下这便去办。”
秦矜领命去办事,正巧陈子宴脚步匆匆过来,问:“王爷呢?”
秦矜指了指卧寝,“屋里呢。在外面汇报吧,爷心情不好。”
陈子宴便在门外言道,“世兄,已经叫船务将京城渡口往扬州的船只停了。您看安排谁去例行检查。”
陈子宴没有得到回应,便候在外面。
姜元末将身体后仰躺在软榻上,手臂搭在眼睛上。
她怎么可能才四五年就不爱了,她的一切都是他教的,是他把她从女孩变成女人的,他疼了她那样多次,在冷宫寒冷冬夜里他们身子滚烫的在一起,说要一辈子在一起。
她真的这样不能理解他么。
可他已经不能满足于几个月去远远看她一眼。
这三个月再度得到她之后,他无法再忍耐分别。
她甜美的气息,低咛的嗓音,他每天都想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