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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奇怪的牌局（第1页）

狭窄、冰冷、黑暗的通风管道仿佛没有尽头。四人在其中艰难地爬行，只能听到彼此粗重的喘息声、衣物摩擦管道壁的沙沙声，以及身后隐约传来的、越来越远的枪声和爆炸声。陆可凡凭借着强悍的体魄在前面开路，时不时用金光之力震开堵塞的杂物。萧子然断后，强忍着伤势和虚弱，不时回头警惕，确保没有追兵。林婉儿和柳织嫣则被夹在中间，互相搀扶着，咬牙坚持。

不知爬了多久，前方终于透进一丝微弱的光亮，并传来新鲜空气的味道。

“快、快到了！”陆可凡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后的兴奋。

他加快度，很快爬到了通风管道的尽头。那是一个位于工厂厂区外围、靠近山脚下的隐蔽排风口。陆可凡用蛮力将锈蚀的铁网掰开，率先钻了出去。外面依旧是风雪交加的黑夜，但比起冷库和管道里的压抑，这里的空气无疑是自由的。

他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认暂时安全后，才回头将柳织嫣、林婉儿和萧子然依次拉了出来。四人瘫坐在雪地里，大口喘着粗气，感受着劫后余生的虚脱和庆幸。

“妈的……总算出来了……”陆可凡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和污渍，看着远处依旧灯火通明、隐约传来骚动的工厂方向，心有余悸，“那帮家伙火力真猛，要不是秀才你最后那一下，我们估计还得费点劲。”

萧子然靠在一棵松树下，脸色依旧苍白，闻言只是虚弱地摆了摆手，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他从怀里掏出一枚丹药服下，闭目调息。

柳织嫣拿出水壶，递给陆可凡和林婉儿：“喝点水吧。”她自己的脸上也沾了些灰尘，但眼神中的担忧和后怕已经渐渐被冷静取代。

林婉儿接过水壶，喝了一口冰凉的水，稍微平复了一下狂跳的心脏。她看着眼前这片被风雪覆盖的陌生山林，又想起那个被冰封的、不知是何物的容器（被陆可凡暂时藏在了附近的雪堆里），以及下落不明的云若青，心中充满了迷茫和不安。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她轻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助。

陆可凡沉默了。是啊，接下来怎么办？敌人已经出现，而且实力强大，装备精良，甚至可能得到了风伯雨师的支持。云若青不知所踪，他们带着一个危险的冰封容器，还被困在这个偏僻的北方小镇（虽然暂时逃出了工厂，但镇子肯定还在被封锁）。前路似乎一片黑暗。

就在气氛陷入凝重之际，一直闭目调息的萧子然突然睁开了眼睛。他的脸色恢复了一些血色，虽然依旧虚弱，但眼神却亮得出奇。他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从背后的书匣子里……掏出了那副青玉麻将牌。

“？？？”陆可凡、林婉儿、柳织嫣三人同时露出了地铁老人看手机般的表情。

“秀才，你……你这啥意思？”陆可凡嘴角抽搐了一下，“我们刚死里逃生，外面可能还有追兵，你……你要打麻将？”

萧子然看着三人错愕的表情，嘴角竟然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带着几分狡黠和……解脱？的笑容。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将麻将牌在面前一块平整的雪地上摆开，然后抬起头，看着三人，用一种缓慢却清晰，甚至比平时流利了不少的语气，一字一顿地说道：

“二、二饼。”

他拿起一张二饼牌，放在自己面前。

“……”陆可凡愣住了。

“……”林婉儿也愣住了。

“……”柳织嫣同样愣住了。

这突如其来的操作，和眼下紧张危急的氛围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萌，让三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萧子然见他们没反应，又拿起一张牌，放在自己面前：“八、八万。”

陆可凡终于忍不住了：“我说秀才！你是不是被打傻了？现在是打麻将的时候吗？！我们得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去找大哥啊！”

萧子然却摇了摇头，指了指麻将牌，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做了一个“放松”和“思考”的手势。

林婉儿看着萧子然那认真的表情，又想起他昨晚打麻将时那种投入和……似乎并不那么结巴的状态，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脱口而出：“我好像……有点明白萧先生的意思了。”

“嗯？”陆可凡和柳织嫣都看向她。

林婉儿组织了一下语言，说道：“你们有没有现，萧先生打麻将的时候，说话好像……流利很多？尤其是喊牌的时候，比如‘二饼’、‘八万’、‘碰’、‘胡’这些词，他几乎都不怎么结巴。”

陆可凡和柳织嫣仔细一回想，好像还真是这样！昨晚的麻将局，萧子然虽然大部分时间还是结巴，但在报牌、吃碰杠胡这些关键时刻，确实显得干脆利落了不少。

林婉儿继续说道：“我猜……是不是因为打麻将需要的词汇相对固定和简单，而且节奏快，需要快反应，反而让他能暂时克服结巴的障碍？或者说……打麻将这种活动，能让他高度集中精神，进入一种放松又专注的状态，从而缓解了说话的紧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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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萧子然，寻求着确认。

萧子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感激？他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指了指麻将牌，又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最后做了一个“理清思路”的手势。

陆可凡这下有点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你现在脑子很乱，需要打几圈麻将……来冷静一下，顺便理清思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

萧子然再次用力点头，甚至还露出了一个“孺子可教也”的欣慰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