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听人劝,吃饱饭。
好奇害死猫的道理,贺兰非常认同,想不通就先不要想,不让出门就不出门。
只是,她往后真的就只能待在这里,一直做女役吗?
“弟妹,别站着了,坐下休息一会儿吧,包袱拿下来,松快松快,我帮你放炕里边。”
慕意见贺兰还在背着包袱,善意地提醒道。
贺兰思绪飞回,眼神逡巡了一遍整个屋子,抿起唇,摇了摇头。
“不了大姐,我还是带在身上吧。”
屋子里只有一张大炕,也没有个柜子炕洞,东西她还是随身带着安全。
说着,她把包袱里的衣鞋等东西都掏了出来,只留下哥哥给的那面小铜镜和小木偶,还有仅剩的一点银角子。
包袱缠一缠叠一叠,最后再打个结,系在腰上,这样就和个小腰包差不多大了,再套一件外衣,不显眼也不碍事。
还好哥哥给的东西小,再大点的话,她可真的不知道要怎么藏了。
天色渐暗,院子里响起一声声沉重的脚步声,女役们忙碌了一天,此刻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体,陆陆续续回到役所。
她们有的抱着木盆,浆洗完的衣裳在盆里堆得老高,一件一件抖开晾好,整整晾挂了半个院子。
没过多久,院子里飘出来一阵阵面香,贺兰听到类似敲击铁盆的声音,当当当,敲了三下。
敲盆开饭,当是喂鸡啊。。。。。。
役所的伙食算不上好,一人一个灰突突的糙面馍馍,并一小碗杂七杂八的炖菜,但这已经比在驿站的时候,早晚各一碗糙米稀粥,好了太多太多。
时隔三个月,贺兰终于吃上了久违的第一口菜,菜梗在齿间每咬一下,都能渗出草木独特的清香气。
她抱着菜碗,埋着头,一口一口慢慢咀嚼,说实话这个调味真的一言难尽,但是吃在贺兰嘴里,这就是人间美味。
果然人苦了太久,稍微给一点滋味,就很容易满足了。
晚饭过后不久,天色彻底黑了下来,贺兰心里记着青嫂交代的话,看大家都回屋了,下床牢牢栓好屋门。
反复检查没问题后,她才鸟悄着钻回被窝。
许是大家心里都记挂着青嫂的话,除了慕老夫人外,大家前半夜都没睡着,全竖着耳朵听外边有什么动静。
冬夜风大,除了呼号的凛风,贺兰什么也没听到,眼皮子越来越重,最后终于沉沉睡去。
此刻,远在四十几里之外的采石场,一众男犯才刚刚在苦役营安顿下来。
男犯所在的苦役营,环境比女役所要差得多,随意搭建的棚屋,内里四处漏风,床就是几个宽木板一搭,再铺上一层干草,晚食更是只领到一个梆硬硌牙的窝窝头。
这境况,正经是连他们在驿站时的处境都不如。
原来的苦役们佝偻着身子,侧卧在木板上,一个个干瘪黑瘦,皮包了骨头。
见有新的犯人进来,他们也只是微微抬了脖颈,眼珠浑浊,麻木地扫了一眼,接着便重新缩起头。
蜷缩着,就不会感觉那么饿了。
慕阳走到空位上坐下,正好堵住一处漏风的缝隙,春河在一旁注意到,连忙起身要和他交换。
“公子,那里透风,您过来这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