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是刀子嘴豆腐心,我爸有点难搞,他虽然看起来不生气,可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在想什么对策。。。。。。”
“我的西西辛苦了。”
“但他也不是老古板,还是个妻管严,周自横,我能搞定,你不用担心。”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感觉一个世纪没见你了。。。。。。”
“总要等他们消消气的。。。。。。我也想你。”
陆唯西掰着指虞烟山头算了算,从那一晚悄悄在周自横办公室睡一觉至今,竟然已经有两周的时间没有见面,还跨了个年,原本他们打算一起过年守岁的。
“早点回来。。。。。。”
“你妈妈。。。。。。好点了吗?”
“好多了,但他们暂时会待在家里,我也搬回去住了。”
“哦。。。。。。”
“我妈那里,顾及她的身体和情绪,我不敢在刺激他,但我和我爸谈了几次,西西,我在努力。”
“辛苦了。。。。。。你今天值夜班?”
“没有,下班了,在楼下。”
“又抽烟了?”
“你怎么知道?”
“你心情不好的时候总是满嘴烟味。”
以前许多次都熏得他犯恶心,呛鼻子,可那时候他总担心把他惹怒而不敢说,人果然是恃宠而骄的生物,一旦被认真对待和珍惜,就变得有恃无恐。
“就抽了几根。。。。。。”
“抽多了伤身体,别和自己过不去,早点上楼休息。”
“好。”
挂了电话,陆唯西又忍不住唾弃自己,他一个咳得半死不活又懒得上医院的人,竟然好意思对周自横说教,人对自己总是无限制宽容的。
家里没有多余的人,陆唯西没有咳起来也就没有刻意克制,躺着呼吸有些费力,还止不住咳意,他抱了床被子靠在沙发里,才过两点体温竟然又升起来。
这副身体简直烦死了!
一夜辗转煎熬,陆唯西还是在第二天去了趟医院,又是拍片抽血折腾一遭,门诊的医生一看片子和化验结果便要开住院证给他。
“赶紧住院吧,肺炎还敢拖这么久,双肺大部分都是白点子,这么咳着你不难受?”
“一定要住院吗?我一直都有在吃药。”
“剂量不够管什么用,和小猫挠痒痒似的,反而容易惹恼体内的炎症变本加厉。”
医生苦口婆心打住院单,陆唯西却有些心不在焉,他还记得慕南枝气急败坏的告诫他不许用苦肉计逼迫他们,这会儿他要是住院,想要说服爹妈就更难了,这个险他不敢冒。
“门诊输液不行吗?”
“门诊输液基本都被叫停了,而且即便能给你输,那也都是常规用药,对你的病没有帮助,又不能观察病情变化,是对你不负责任。”
“可是。。。。。。”
“可是什么,我可不是危言耸听,任凭炎症蔓延下去,你心肺功能都有可能受到不可逆的损害,年纪轻轻怎么一点都不晓得轻重缓急?”
大概是看出了陆唯西眼中的不情愿,这位医生有些着急又有些生气,本着长辈对晚辈的尊尊告诫,语气也不由得便严厉。
“去办住院手续吧,这两天有空床位,办好了就能给你用药。”
医生把住院单递给陆唯西并叫下一个号,他坐在门口的长椅上迟疑许久,下楼去交费处办手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