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
只有哥哥才知道吃药配糖。
心里像是被什么轻轻戳了一下,柔软得不像话。
她低头在手机上飞快地打字,然后又递给他看。
【哥哥告诉你的?】
靳寒霄看完,有几秒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她。
有那么一瞬间,她似乎从他眼底看到了一缕翻滚上来的暗色。
其实不是许泽告诉他的,而是曾经听许泽不经意间提到过而已。
靳寒霄关了床头灯“很晚了,快睡觉。”
她眼睫轻眨,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上床】
靳寒霄脱了外衣刚进被窝,姜棠便像是本能般寻着温暖,往他怀里钻了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眼皮渐渐合上……
“愿愿怎么哭了?爸爸带你去游乐园好不好?”
“愿愿,爸爸给你买了你最爱的草莓蛋糕,快过来吃。”
“若不是这份亲子报告,我还被你蒙在鼓里,愿愿竟然不是我的亲生女儿,姜静之,你可真狠啊。”
“是你先骗我的,这是你的报应。”
“从今天起,你不是我女儿,我也不是你爸爸。
“你滚吧,这里不是你的家。”
她的身体被人扶起,有人在他耳边恍若长叹。
“小七,能不能快点好起来。”
意识混沌,她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不一会儿感觉有人掀开她的眼皮,再过一会儿,又有一个微凉的东西贴在了她的额头。
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那些话语如同隔着一层厚厚的迷雾,她听不真切。
“怎么样,体温降下来了吗?”
“太太还在低烧,不过比之前好多了,再观察观察。”
想睁开眼睛,可眼皮像是被千斤重物压住,怎么也抬不起来。
她又陷入了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
记忆错乱,梦境交换。
浴池里的水好冰。
身体慢慢下沉,冰冷的水没过肩膀、脖颈,直至将她整个人淹没。
那是窒息的感觉。
砰的一声。
姜棠一下子冷得从梦魇中醒过来,浑身是汗。
窗外下起了雨,雨点敲打着玻璃,出细密的声响,像是无数细小的针尖刺在她的心上。
“太太醒了!”穿着护士服的年轻女孩,走到床边,低头查看她的情况,声线温柔:
“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姜棠眨了眨眼,视线有些模糊,脑袋里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好一会才清醒过来,目光在房间里扫了一圈,现这里并不是她和靳寒霄的家,而是一间宽敞明亮的病房。
“我……怎么会在这里?”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还是沙哑,但至少能说话了。
“您昨晚高烧,昏迷不醒,靳先生连夜把您送到了医院。医生给您输了液,烧已经退了不少,但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姜棠愣了一下,脑海里闪过一些零碎的画面。
“他呢?”声音里带着几分不自觉的依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