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娘嗓音娇软,骂起人来词汇丰富,官俚并用,夏凉频出。
“元策我x你祖宗,卑鄙无耻,抢占良女,彘犬不如,腌臜xx,你个xx,老娘倒了霉头才碰到你个xxxxxx”
行至廊檐不曾停留,快步入寝殿的夏皇正遇鸟语花香,如听仙乐耳暂明。
沾着雨水的脸庞平添一丝蛊惑,丰神俊秀的眉眼恍若天人,雨珠沿着寒眉滑至淡粉的薄唇,于平滑的下颌垂落,无声的滴在地板。
青德正忙着接过宫人递来的锦帕,为陛下擦拭雨水。
匆忙间竟忘了规矩随着陛下入内,站在寝殿屏风处,正好瞅见贵妃娘娘双手握锤,狠狠砸在锁链上。
这已不是能用胆大包天来形容,简直可诛九族!
寝殿还在响着贵妃娇蛮语调,句句刺人心魄,眼瞅着陛下周身愈加冷然,青德恨不得冲上去跪在贵妃面前,求祖宗莫要胡言乱语了。
眼眸晦暗阴沉,元策冷冷望着那抹倩影,堪比蛮力生长的树藤,挥舞着锤子格外有劲,像是恨不得砸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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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给她的锤子?”冷冽的嗓音终于响起,青德简直欲哭无泪,躬身后退将外面侍奉的宫人喊过来询问。
“谁给贵妃的锤子!若是伤着贵体可如何是好!”大总管严厉呵斥。
主领女官颤巍巍道:“娘娘她非要,若是不给就不用晚膳。”
青德恨铁不成钢看着女官。
陛下稍许偏过,冷漠看向女官,“贵妃可用了晚膳?”
女官静默片刻,肩膀抖得更狠,啪得一声头磕在地面,“未未曾。
青德噎在当场。
伟岸的身形抬步朝寝殿内走起,青德拉着女官朝外退。
女娘还在骂骂咧咧,浑身的牛劲使不完,被囚月余终于找到泄口,哐哐砸在锁链上,足金链条隐隐变形,上面龙纹已看不真切。
玄色龙袍还在滴水,却不显男人窘态,伟岸的身姿依旧挺拔有力,宽肩窄腰,玉带紧束。
许是身后视线太过阴冷,女娘抬望去,美眸从气恼转为气极,粉面皱巴在一起,“你竟用锁链困着我,简直奇耻大辱,还不如将我打入地牢,老死不相见。”
元策被女娘气语惹得不悦,沉声道:“你若再胡言乱语,就整日锁在寝殿。”
回应夏皇的,是一柄镶嵌玛瑙的锤子。
男人稍许偏,躲过追命铁锤,冷眼看着疯的女娘。
元策没去解开锁链,走到箱笼找出衣袍,当着女娘的面,赤身裸体换下湿透的衣袍。
就在不远瘫坐软榻的赵若薇,气得娇腼泛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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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锁很长,可于寝殿行至廊檐,即便去正殿卧睡软榻也丝毫不拘。
因此女娘身侧地面落下一长串锁链堆得冒尖,尽头锁在床榻的木腿上,锁眼精致小巧,透着冷光。
赵若薇被关了大半日,宫婢奉旨强硬将她放下软榻,紧接一条金链锁去自由。
起先美眸睁圆,愣看脚踝处物件,脑海闪过客居北凉的画面,街上最多人群莫过贩卖奴仆的摊位。
浑身脏污看不清长相的男女如同野兽关在铁笼中,手脚皆被铁链拴住。
女娘脆弱的自尊好似被马蹄践踏,屈辱涌上心头,美眸倏然含泪,晶莹的泪珠不断从眼尾滑落。
她了疯似的捶打被拴住的右腿,嫩白的柔夷攥紧成拳,一下接着一下砸在小腿处,清晰的痛感更加提醒女娘如今的处境。
“元策,我恨你。”哭声带着不明不白的情感,实在复杂,不能用仇恨形容,可情意也不能再交付仇人之子身上,只怪她无能,被迫困于夏宫。
冷白的胸膛被玄色里衣遮掩,盖去窄腰那片惹人遐想之处,雨水浸透全身,男人身上满是凉意,他走到女娘身边俯身,单膝跪着同她平视。
赵若薇不想理会,娇腼偏过,最开始哭过的美眸已缓过,美到所有生灵失色的瞳仁偏偏木着,仿佛没有灵魂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