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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石穿透雨帘的轨迹竟暗合北斗七星的走向,这是她在钦天监密档中誊抄了整夜的星图。
浸血的指尖划过湿滑的汉白玉栏杆,忽然触到块凹陷的云雷纹——与青铜令牌背面的纹路如出一辙。
暗处传来细微的"喵呜"声,安陵容瞥见廊柱后炸毛的乌云盖雪猫。
那畜生翡翠色的竖瞳倒映着她翻飞的裙裾,突然弓身窜上屋檐,碰落几片碎瓦砸在追兵头顶。
趁着混乱,安陵容闪身撞开褪色的朱漆槅扇。
霉味混着龙脑香扑面而来,她反手将半枚令牌按在门扉凹陷处。
青铜饕餮纹咬合瞬间,地砖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裂开道仅容侧身通过的缝隙。
密室里烛火自燃,幽蓝火苗舔舐着四壁星宿图。
安陵容抚过墙上斑驳的朱砂符咒,指尖突然刺痛——竟是掺着金粉的雄黄。
八宝格最上层供着卷褪色的缣帛,展开时簌簌落下的不是灰尘,而是干涸的血痂。
"荧惑守心,七杀破军。"她轻声念出开篇八字,喉间蓦地泛起腥甜。
这是前世被皇后灌下红花时尝过的铁锈味。
缣帛右下角绘着北斗倒悬,天枢星位置赫然标注着景仁宫方位,而摇光星所指竟是养心殿飞檐上的嘲风兽。
忽然有冰凉液体滴落颈后,安陵容猛然转身。
青铜灯树上的烛泪竟泛着诡异的靛蓝色,顺着朱雀铜灯蜿蜒而下,在青砖上汇成"癸酉"二字——这分明是她前世咽气的时辰!
门外传来铁甲摩擦声,远比先前追兵整齐。
安陵容迅将缣帛按在烛火上,看着那些血字在幽蓝火焰中扭曲成蛇形。
灰烬飘落时,她突然现地面金砖缝隙里嵌着细小的珍珠——与皇帝昨日赏的东珠耳珰成色相同。
"丙字库三月失窃案。"她喃喃自语,染着蔻丹的指甲掐进掌心。
那些消失的南海明珠,原来被碾碎成粉混进墙泥,此刻正在烛光下泛着莹白微光,拼凑出半幅《推背图》残卷。
脚步声已逼近槅扇,安陵容吹熄烛火蜷进楠木立柜。
柜门雕着西番莲纹的孔隙间,她看见来者皂靴上沾着黛蓝色丝线——与冷宫枯井打捞上的香囊同色。
那人腰间玉佩撞击声格外清脆,竟是七枚玉环相扣,暗合乐律中的七音阶。
"癸位有异。"带着异域腔调的声音响起时,安陵容嗅到熟悉的沉水香——这是皇帝御用香料,却掺着半分血腥气。
来者佩刀出鞘声刺破寂静,刀身映出他侧脸轮廓:眉骨处有道蜈蚣状旧疤,正是前世齐妃宫中暴毙的掌事太监模样!
安陵容屏息捏住袖中鹅梨帐中香,忽然摸到今晨藏在暗袋里的《北斗经》残页。
经文上的朱砂批注在黑暗中泛起微光,竟与墙上星宿图某处产生共鸣。
她小心撕下半片经纸贴在柜壁,看着那点红光沿着角宿二的轨迹缓缓移动,最终停在壁龛中的青铜玄武像上。
玄武口中含着的玉珠突然转动,密室东北角传来砖石挪动声。
安陵容趁来者转身查看的刹那,将香粉撒向与之相反的方向。
甜腻香气裹着经书灰烬在空气中爆开,守卫们顿时呛咳不止。
她贴着墙根闪进新开的暗道,裙摆却被青铜灯树勾住。
裂帛声惊动守卫,寒光凛凛的刀锋擦着她耳畔钉入砖墙。
安陵容反手拔下东珠簪掷向灯树,南海明珠在幽暗中划出莹白弧线,精准落入玄武张开的巨口。
整面星宿图突然翻转,露出后面蜿蜒向下的石阶。
安陵容踩着湿滑的苔藓疾奔,听见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那尊千斤重的玄武像竟自动封住了入口。
子时三刻的雨声渐弱,安陵容从枯井爬出时,望见景仁宫方向升起的孔明灯。
那盏描金红灯笼在夜风中摇晃,灯罩上隐约可见北斗七星的朱砂印记。
她将沾着青金石灰烬的帕子塞回袖中,突然现掌心不知何时被刻上了道浅浅的十字痕——与密室缣帛末端的血色符咒一模一样。
回到寝殿时,宝鹃正抱着妆奁打盹。
安陵容悄声点燃犀角灯,看着铜镜中自己凌乱的鬓。
镜面忽然蒙上雾气,映出个扭曲的"癸"字,等她慌忙擦拭时,却只在镜框缝隙找到片枯萎的蓝楹花瓣——那是前世皇后最爱的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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