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狼妖一看,姐妹二人欺骗了它,气的破口大骂。可大妮二妮却顾不得,打开大门往外跑,却刚好碰到了狩猎归来的父亲。父亲得知此事,拿着弓箭,将狼妖射死了。”
“那狼妖也太笨了吧?”众人都被吓得花容失色,唯独窦晴柔是清醒的,“它怎不知自己早已被姐妹二人识破,却还听信她二人的话,用绳子把自己给绑上?”
有人替花百娆解释:“妖是动物所化,怎么也比不得人聪明。”
“欸,”宋玉宁问道,“你这故事是真有其事吗?”
花百娆红口白牙:“当然是真的。”
“倘若是真的,你们乡下可真够险恶的。”
“此言差矣,妖并非只在乡下流窜,城里面也有。”
“哦?说来听听。”
“岂不闻有些百年老宅,无人居住处,花木也能成精吗?”
有人深感认同,便说她家有处老宅,因常年无人居住,里面全是些精怪。若是有人误闯进去,要么出不来,就算出来了,也会得病,最后一命呜呼,所以那处宅院至今没人敢踏足。
其他人倒吸一口冷气,纷纷说起了自己听到的奇闻异事。
众人聊得热闹,窦晴柔将屁股往一旁挪了挪,便有了位置给花百娆坐。
天色将晚,众人四散,各回各宫。
宋玉宁对花百娆的态度改观了一些,只是仍不愿意与之同坐,便有些气恼窦晴柔。原因是,她给花百娆让座了。
花青瑛从始至终都是站着的,不像花百娆那样,站在众人面前走来走去的,为大家讲故事。她只是站在一侧,许多时候都只听别人说,别人讲,一旦她要说些什么,众人要么别过脸去,要么拿她的话来嘲笑。
她心里的恨意涌上来,多希望花百娆从不曾出现,也希望她就此消失。
芙蓉宫内,花青瑛将今日花百娆与顺王在亭中叙话的事情说了。怎奈良妃并不以为意,还笑了笑,说什么“人呐,都喜欢争强好胜,哪怕是平时看不上的,一旦有人来抢,就是好东西。”
花青瑛并不十分理解良妃的意思,只让她看到了良妃对花百娆的重视,也让她感觉到了危机。
第二日晨食过后,宋玉宁身边的宫婢来请,说是宁姑娘喜欢听她的故事,想让她再讲一个。花百娆推辞不得,便换了衣服,跟着去了。
宋玉宁在未央宫有一所单独的院子,花百娆先见了皇后,才穿过回廊进入侧院。入院进殿,见少女们都已经各自坐好,她来了,别说上一杯茶水,连个座位都不给她。
这是昨天看她站的还不够累。
也是没办法,她确实生的不够尊贵,难以同她们平起平坐。
这时候,宋玉宁难了:“到底是乡下人,不懂礼仪,没有规矩。你进了我的屋子,看着满座的人都在,为何不行礼呢?”
花百娆笑了笑:“来这院子以前,我挺懂礼仪规矩的,只是见了诸位,倒把礼仪规矩给忘了。有客来访,主人不起身相迎,如何让客人回礼呢?”
“哼,”宋玉宁冷哼,“你让我起身相迎?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出身?”
“我虽出身微末,现在也是良妃娘娘的亲眷,尔等怠慢与我,我又岂能低眉折腰上赶着奉承?宁姑娘,你让人将我请来,就是为折辱我吗?若是这样,我怕是要惹得你不高兴了。”
“花百娆,”宋玉宁恼羞成怒,“你好大的胆。”
“你待如何?”
“来人,将她拉出去,好好教教她规矩。”
“谁敢?”花百娆回身,怒视正要上前的两名宫人,“我乃良妃娘娘的侄女,可不是任人打骂的宫婢,你们若敢动我,不怕皇后怪罪吗?”
那两人立刻低了头,退却下去。
“你,你们!”宋玉宁气急,站起身来跺脚。
花百娆扬长而去,临了还道:“既不容我,何必又让人去请我?如此惺惺作态,简直令人作呕。”
这句话差点儿让宋玉宁当场吐血,咬牙切齿的道:“最好别犯在我手里。”
花百娆是爽了,但离了未央宫,又觉得有些棘手,得罪了宋玉宁,该怎么和姑母交代呢?
这时,有个老太监在后面喊住了她。花百娆停在原地,等着老太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道:“哎哟,哎哟,可累死老奴了。”
“你是谁呀,叫我做什么?”
“我是贵妃娘娘宫里的,那日宫宴上,娘娘说要教导歌舞你,今日得了空闲,让老奴来请你呢。”
这事儿她记得,这几天,良妃隔三岔五打降珠去琼华宫问,何时让花百娆去请教舞艺,很是殷勤的样子。良妃告诉她,目的不是为学舞,而是要结交。
宫里的这些嫔妃们,分为了两派,一派是以皇后为,这些人出身高门,再不济也是个官宦人家的小姐。另一派,便是高贵妃。
高贵妃出身娼妓之家,因长相艳美,被微服出宫的皇帝看上,接进了宫中。皇帝有个怪癖,就喜欢听高贵妃骂街。而高贵妃也是个人才,她骂街不仅声音洪亮,词句还总能推陈出新,骂到精彩之处,惹得皇帝哈哈大笑。
高贵妃虽被那些出身高门的嫔妃看不起,却没人敢惹她。不仅是因为她独得盛宠,更是她那骂街的本事。
她在宫里自成一派,身边围绕的人,是朝中重臣的亲眷。
而她之所以能得到前朝的拥戴,则是因为,她和当朝的右相拜了兄妹,两家又有联姻。在外,互为表里,在内亲上加亲。
高贵妃入宫这么多年了,良妃都没有去结交,怎么反而今日,倒让花百娆去拉拢关系呢?
原因很简单,良妃要始终坚定不移的站在皇后的阵营里。一来,她协理后宫的职权,其实是皇后给的;二来,她也是出身高门,若和高贵妃交好,岂不让人耻笑?
但这样一股势力又不能与之为敌。良妃想着,东边不亮西边亮,在平日里处理宫务之时,总会偷偷给琼华宫行些方便。
让花百娆去高贵妃那里请教舞艺,良妃在皇后面前也早有了说辞,“这事儿,是宫宴上高贵妃自己提出来的。不是要给贵妃面子,而是要给陛下面子。总不能让贵妃在陛下面前说,我那侄女不识抬举吧?我已嘱咐了娆儿,学舞艺可以,别同贵妃走的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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