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的吻只能是他的,这是什么中二言?
白苓被雷得神魂俱震,可扣在腰间的手任她如何掰扯都纹丝不动,反倒越收越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血肉里。
她泄了力道仰头望去,正撞进青年翻涌着暴雪的眼瞳——
那双眼睛凝视着对面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寒芒如淬了毒的冰锥,在暮色里折射出森冷的光。
他薄唇噙笑,下颌却绷得很紧,线条冷峭得如刀锋一笔刻出的。
而对面的云殊也夸张得不遑多让,轻拢雪青广袖,唇畔噙着春风化雨的笑意:“林公子,结局未定,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呢。”
林惊鹤似笑非笑:“云员外这是很有信心?”
而云殊莞尔一笑:“在下的信心都是阿苓给的。”
说着,他望向白苓,笑意似春水漫过眉眼,浅琉璃色的瞳中碎金流转,一颦一笑皆是勾人摄魂的招式。
他柔声问:“是不是啊,阿苓?”
白苓扬起眉梢,心道真不愧是男狐妖,真的很会勾引。
而林惊鹤见少女直勾勾盯着那男人瞧,像是着迷了似的,眸光越晦暗。
狐媚子,早知趁小花妖没醒时杀了干净。
“哦,阿怜给了什么信心?”林惊鹤牵起少女的一只手把玩,“云员外不妨说说?”
青年瞥去一眼,某种充斥浓重煞气的黑潮涌动,骇人威压排山倒海而来。
云殊颈后寒毛倒竖,仿佛又回到那个夜晚被金线贯穿琵琶骨的瞬间,濒死如潮水淹没了他。
他强压下喉间腥甜,清澈眸底藏起杀意。
他不明白,这个捉妖师明明只是凡胎肉体,为何能压制他九阶的道行?
他叱咤风云数百年,就无一个对手,可却在这小小捉妖师手下毫无招架之力。
这人到底是什么东西?
云殊眸中掠过一丝深思,又将注意力放在眼前事上。
再强大又如何,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称心如意的……他绝不会放过。
“阿苓给的信心,自然是,亲口承认的喜欢。”
云殊丝毫不在意对面如淬寒冰的视线,兀自感叹。
“阿苓曾说过,她喜欢在下,而在下也喜欢她,我与阿苓是情投意合,林公子何必横刀夺爱呢?”
云殊突然欺身上前握住少女另一只手,挑衅勾唇:“林公子,强扭的瓜不甜。”
他故意拖长尾音,寒梅冷香混着狐族特有的靡丽气息在三人间氤氲。
“呵——”
林惊鹤喉中滚动冷笑,垂下的黑睫划讥诮,“情投意合?云员外好大的口气,也不怕闪了舌头。”
两人视线对峙,电光火石。
夹在中间的白苓感觉快要被两股力道扯断,左边是寒潭冷玉般的禁锢,右边是灼灼桃夭般的桎梏,皆让她无语凝噎。
她觉得这两个大男人简直幼稚无比,三言两语就想定夺她的归属,她是什么物品吗?
白苓忽然用力挣脱开两道束缚,弓身如游鱼摆尾在他们两人中间灵活滑出去,退至三步开外,才说:
“林公子,我的吻并不是属于你的,只要我想,我亲人还是亲猫狗、虎狼都可以,这是我的自由,与你何干?”
青年怔愣,还维持着握她手的姿势,黑眸意味不明。
至于云殊,情敌被怼,自然是心情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