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看了眼天色,想着是不是山上看看,他走到街道上,看了一眼街道上的外族人,回身说道:
“哥,是不是先查查文书?”
“怎么说?”谢镶问道。
“每年赋税多少,外族人口多少,这些应该都会记录在册吧?”谢钺说道。
谢镶瞄了一眼贺固川,不动声色地说道:“查这里的没有用。”
谢钺不解地看他:“为何?”
“要查边境的,镇北王有明确的规制,那地方上怎么也不敢给出太大的偏差,这些人能留下,边境是如何抹平的呢?
而且他们住在这,也无处可逃,因为想离境没有今年的入境记录,官员怎么可能同意。”谢镶说道。
谢钺点点头:“哦,所以这些人可以先不管?”
“查不清始末,贸然动人,可能会引起大乱,不急。”谢镶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贺固川走到谢钺身边:“你哥确实厉害。”
谢钺听到这话,开心一笑:“当然,你要知道他的嘴,很多文官都不是对手。”
“当初怎么没有让他走科举?”贺固川问道。
定远侯府世代将才,这样的勋贵,有了根基之后,一般都会让家中长子入朝为官,渐渐的从武将上退下来。
因为这样反而能活的更久。
“我爹说,我们谢家不是孬种。”谢钺拍着胸口说道。
贺固川呼出一口气,微微点头:“听闻谢侯爷和先帝的关系很好。”
“这你都知道?”谢钺笑着说道:“不过也是,这不是秘密,所以皇上才会对定远侯府如此信任。”
他稍微凑近了一些,小声说道:“说皇上是我爹看着长大的都不为过。”
贺固川没有说话,垂下眼眸,这话说的是一点不假。
当初父皇驾崩,若不是谢堂千里奔袭赶回京城,当初登基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守辙!”谢镶呵斥了一句。
谢钺立刻闭嘴,他知道哥哥只要喊字,那就是真的生气了。
贺固川想了下说道:“我还是先去联系我的人,等情况确定的差不多,我再去客栈找你们。”
谢钺还想说什么,他又开口说道:“你身上还有伤,多歇一会。”
谢钺正想抬手拍胸口,谢镶就握住他的手腕:“他说的没错,你回去睡一会。”
贺固川看已经说好,便离开了。
谢镶转头看着他的背影,又看了一眼谢钺,心里有了些计较,他带着谢钺回到客栈。
“这个金钥匙,你说是在金镶楼里丢的。”谢镶问道。
谢钺点点头,不知道为何此时要说这个。
“当晚只有你和季桅二人?”谢镶又问道。
“额,还有随从,贾镇戎和鲁戒也在。”谢钺皱眉:“哥,肯定不是他。”
谢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继续问道:“你喝醉了?”
“对啊,那里的酒真的不错,又是季桅请客,我当然不会客气。”谢钺立刻就放松了:“你不知道爹给的银子压根不够花,我都好久没喝好酒了。”
谢镶点点头,倒了杯水递给谢钺,看他端起酒杯,才开口问道:“醉了之后呢?”
“咳咳咳……”谢钺被呛到,尴尬的抬手擦嘴:“醉了之后,就睡了啊……”
“自己走回去睡的?还是被人抬回去睡的?还是睡在……”
谢钺立刻说道:“自己走回去的,我回去还喝了一壶呢,然后躺倒床上就不省人事了,还好第二天早上梁钱给我送了醒酒汤。”
谢镶眯了下眼睛,看着他的神情,明白这句话里有真话,也有谎话,但一时分辨不出。
“贾镇戎……”
“他没喝酒!”谢钺立刻说道:“他当时在医病,不能饮酒。”
谢镶端起茶盏喝了一口:“所以当晚是他照顾你的?”
谢钺刚倒了一盏茶,此刻又被碰倒了,他手忙脚乱的擦着:“梁钱扶着我的,再睁眼也是梁钱。”
谢镶看着他慌乱的样子,甚至都没敢抬头看自己一眼,眼神微微一变。
就算是贺固川伺候的又如何,但谢钺明显想隐瞒地是别的事情!
“你趴着睡会,我去出一趟,不要乱跑,如果我回来,你不在,这鞭伤再加二十!”谢镶起身说道。
“哥……”谢钺想说什么,但此刻又真的不敢留他下来,刚才哥的每个问题都让人防不胜防。
按说梁钱也不知道那晚生了什么,他应该不会和哥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