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钺上了马车,裹紧身上的狐裘,今天似乎又更冷了一些,也不知道哥哥到哪了。
贺固川坐在他的身侧,塞给他一个手炉:“抱着,但别贴着伤口。”
前段时期说去安丰,他还有些游玩之心,现在哥哥离开,他心中也绷紧了一些:“我们多久能到?”
“路上雪后,估计怎么也要五日以后了。”贺固川说道。
谢钺看着他,直接问道:“你说你要助县君假死,可这尸身往回一送,怎么假死?”
“我从没说过,从我府里送出去的是县君啊,她早就离开了。”贺固川说道。
“那,空棺?对方不看?这重量也不对啊。”谢钺不解。
贺固川倒了杯茶递给他:“我给出去的是空的,自然会有人填满,至于怎么填,填的是谁,到时候就知道了。”
“那我们还走得这么迟,季桅不会被他们活剥了?”谢钺问道。
“他是国舅爷,谁敢随便剥了他,更何况我的人还跟着呢,这里再怎么说也是北方,我的地盘。”贺固川笑着说道。
谢钺不再说话,前段时间有哥哥在,他的脑子就没动过,可现在哥哥离开,事态变化,他就不能再那么浑了。
安丰之行贺固川定有所图,只是不知道他图谋的是什么。
贺固川是没想到,谢镶离开,谢钺会瞬间和他拉开距离,多加防备。
本来他还想着马车上没了谢镶,两人一路而去,加上天冷,可能还能有些亲密之举,这下好了,谢钺平时连个字都不和他说。
到了安丰,谢钺第一时间就是去看季桅。
明礼拉开门,看到是谢钺立刻回身喊道:“是小侯爷。”
季桅冲出来,抱住他:“你终于来了,出大事了!”
“怎么了?”谢钺将他推进屋,让他慢慢说。
“我到了安丰,直接去了县君府,要不是镇北王给的人,我估计我就被活刮了。”
季桅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你知道那棺材里躺的是谁吗?”
“谁?”谢钺皱眉问道。
“尹家硕。”季桅小声说道。
“尹家硕?那尹启志呢?”谢钺问道。
他们父子二人不是一起逃脱的吗?父亲在棺材里,儿子呢?
“那谁知道呢?没见过。”季桅摇头说道。
谢钺刚想开口,思索片刻说道:“你在这待着,我出去一下。”
贺固川看到谢钺推门进来,主动起身,还没说话,就已经被谢钺揪住衣领。
他连忙低头,看到他用的左手才放心问道:“何事?”
“季桅说棺材里是尹家硕?他儿子呢?是你干的吧?”谢钺说道。
“我?他们父子二人逃了,怎么会是我干的?”贺固川说道。
谢钺张嘴,却一时说不出什么,毕竟他不能说是他和哥哥放的吧,这件事可以心照不宣,但却绝不能宣之于口,那不是把把柄拱手让人吗?
问题是人是他们放的,可是逃了,却贺固川说的,他和哥哥可都没亲眼所见呢。
他松开手,还推了一把,才转身离开了。
“小侯爷好像生气了?”鲁戒看着他离开,不解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