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江亦深没有卖关子,继续解释道:“一周目的时候,我走到路口它就跑了,怎么招呼都不过来。二周目我再来,穿一样的衣服、吃一样的早饭,它没有跑,只是站在远处看着我。三周目时它会主动来蹭我了。”
戚林终于意识到他的话中之意,再看小猫时只觉得脑袋发麻:“什么……意思?”
“除了这只小猫,我还观察了学校里的两只流浪狗,也是这样。我觉得可能是气味——”江亦深蹲下来,摸了摸小猫的脑袋,“或者说磁场,反正有东西是在变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循环不是重置,我们没有停在原点,有一个维度是在继续向前推进的,所以循环应该是可以被打破的。”
戚林的喉咙发干,脑海里电光石火间闪过无数念头,他沉默地看着江亦深撸猫,一只手就能盖住小猫的脑袋,黑猫耳朵从指缝间立出来。
“嗯?”没有得到回答,江亦深仰起头看他。
戚林便也蹲下来,与他平视:“如果你觉得磁场是不受循环干扰的,那我想到一个可以补充论证的点。”
他说完又有些卡壳,皱起眉头思索了会儿,才继续道:“昨天我说我这两天去了天文台和地质所,其实我还去了大悲院。出来再往前是摩天轮,我那天感觉……从摩天轮底下看,每次云飘的速度都不一样,但是离远了又没什么区别,我就没太在意,以为是错觉。我们可以……去沿河调查一下。”
江亦深摸猫的手僵了一下。
摩天轮架在河上,往下几百米是三岔河口,游轮在那里有停靠码头,那是他们确定关系的地方。
两人一时间无话,不知是因为话题忽然走向晦涩的心照不宣处,还是只因为都对循环没有太多头绪。
戚林的手机铃声先一步打破沉默,两人一猫都先被吓了一跳,随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
拿出手机时显示九点十九分,戚林想起来了,这是许白礼的电话,问他跨年打算怎么过,又说自己准备攒个跨年party,担心太临时找不齐人。
跨年party最后自然是攒成了,在晚上23点56分时,许白礼还打电话邀请他去参加。
戚林按下接听:“喂?“
“小戚,你今天空吗?”许白礼问出了无比熟悉的开场白。
戚林的回答已经成为肌肉记忆,他正打算说“还没安排好”,就听到江亦深突然开口:“要不我们……”
戚林心脏一蹦,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抬起手,猛地捂住他的嘴。
电话那头的许白礼也沉默了一瞬,犹豫着问:“小戚?”
“没事。”戚林迅速回答,一口气把许白礼接下来的台词全说完了,“我今天安排还不确定呢,你是不是想约跨年party?以前咱们总去的那家酒吧就不错,今天好像还酒水八折,你攒好了告我一声,我有空也去。”
许白礼被噎住了:“啊……”
“我这边信号很差,等下微信联系。”戚林说完,啪一声按了挂断,这才收回捂住江亦深的手。
江亦深难以置信地怒视着他:“为什么不让我说话?我又不是小三!”
“你……”戚林挠挠脸,认真道,“咱俩分手时吵得太凶了,许白礼不让我跟你再有联系,不然我俩这朋友就没得做了。”
其实是分手后他着实痛苦了一段时间,那几天暴瘦不少,整个人也没有精气神,许白礼见不得他这样,为了帮他走出来费了不少心思。
戚林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岔开话:“你刚刚想说什么?”
江亦深也没再追问,撇了撇嘴:“我想说,我知道许白礼今儿晚上要开party,他喊了凡子,我一直知道。但是我从第三次循环才开始关注这场聚会——后面几次循环时你都没参加,你不在,凡子就喊了我去。”
他们恋爱谈了一年,共同好友有不少,基本都知道两个人的事情,只不过在分手后,再少有全员凑齐的大聚会,多是三三两两排列组合的小聚餐,还要刻意避开两个人同框。
真是天大的阴差阳错,除了两人相认的五周目,在前四次循环里,戚林只去过前两场酒局,而江亦深恰巧去了后面两场。
“我们没有同时参加过,这次要不要试试?也许需要我们一起触发什么事情。”
【作者有话说】
其实他俩就是那句歌词,“我知道你还是爱着我虽然分开的理由我们都已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