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卿眉宇紧蹙,本想捂住小崽的眼睛不让他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然而小崽全神贯注地在吃饭,压根没有朝高台上看一眼。
“爹爹,你尝尝这个!”小崽兴奋地用筷子叉起一块肚包肉,“是牛肉馅的羊肉包子!”
玄卿:“……还真有啊。”
他端起酒杯,轻抿一口,心头的烦躁之意难以消减。
他不知道楚思佞到底要干什么,这种无法掌控局势的感觉令玄卿很不舒服。
不知过去多久,擂台上终于分出胜负,青姬以压倒性的优势成了最新的魔将。
她笑容甜美,朝周遭围观的魔修笑吟吟道,“多谢诸位,今日青姬有劳各位承让了。”
她越过众魔修,野心勃勃地看向了楚思佞,“尊主,妾身的实力,可还令您满意?”
楚思佞的目光从玄卿和小崽身上挪开,平静中又有些敷衍,淡声道,“自然。来人,把魔将令玉交给青姬。”
话音落下,青姬脸上笑容更深,激动地接过令玉,将那令玉高高举起对着天光瞧着,“妾身定会为尊主肝脑涂地。”
玄卿随意瞥了一眼那令玉,忽然神色一滞,从怀里悄然取出那块自己从魔宫偷出来的玉。
这也太像了。
只是他偷的这块,显然比青姬那块还要奢贵精细。
玄卿猛然想到很久之前,他与楚思佞腻在软榻上小憩时,他伸手摸向楚思佞腰间的薄玉,当时只觉得这玉好看极了,以为是楚思佞拿来臭美的普通佩玉,心想反正楚思佞也不会介意,便顺手塞进了自己兜里。
他盯了一会手心的玉,心头颤了颤。
坏了,好像不是假货,是魔尊令玉。
玄卿赶紧把那玉塞回衣襟里,做贼心虚地灌了自己一口酒。
辛辣刺激的酒味顿然溢满口腔,他难耐地咳嗽两声,脸上开始泛起些许绯色。
好久没喝酒了,自从怀上芽芽就再没碰过酒,不过以他的酒量,不该这么快就喝醉才对。
半晌,宴席终于正式开始,高台上的鲜血被清理干净,舞姬们身姿婀娜地跳起舞来。
望着那些摇晃腰肢的舞姬,玄卿突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头晕目眩。
他迷迷糊糊地看向小崽,身旁的芽芽居然也有了重影。
坏了,他好像……真的喝醉了。
玄卿眼前忽然一黑,整个人趴倒在桌上。
再醒过来时,眼前竟是一片赤色纱帐。
他惊慌失措地爬起身,下意识地去找芽芽,却只看到桌边立着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
“醒了?”
楚思佞摩挲着酒盏,雪发泼洒在墨衣上,那张白到不似活人的面容更显秾艳姝丽,回眸看他,唇畔微勾。
玄卿的心脏瞬间蹦到了嗓子眼,他赶忙去摸头上的斗笠。
斗笠还在,可是楚思佞该不会已经掀开皂纱看过他的真面目了吧。
对了,他换过脸,就算楚思佞掀开面纱,看到了脸也认不出他的。
玄卿稍微放心些许,又抿了抿唇,沉声问,“孩子呢?”
“他吃饱了犯困,我命人带他到隔壁休息。”楚思佞搁下酒盏,语气平淡极了,足靴缓慢朝他靠近。
见他走来,玄卿下意识想要起身逃离,却被按住肩膀推回床上。
“楚思佞!”他急忙喊了声,对方好像根本听不见似的,只顾着解开腰间的衣带。
怎么看楚思佞这幅样子,倒好像认出了他似的,可是这不可能啊。
玄卿抓住他解衣带的手,不解地问,“你认识我?”
“想太多了。”
男人轻嗤了声,俯身压下来,掐住了玄卿的下巴,充满侵略性的目光在他的脸上一寸寸看过,沉沉开口,“我不认识你,也不想知道你是谁。”
“那你到底想要……”玄卿挣扎了瞬,手腕却被猛然攥住,高高举过头顶。
楚思佞唇角勾起一抹疯魔的笑意,腾出只手,不紧不慢地扯开了玄卿的衣襟。
“我想要你。”
自己送上门来,那就怪不了他。
玄卿怔滞了瞬,还没来得及开口,唇便被严严实实堵住,那只游离的手毫不犹豫将他身上的衣服剥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