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时真回答,他便已然探身过去,十分笨拙地将她揽在了怀里。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拥抱,时真攥紧了手。
她觉得自己应该坚强的推开宋沉野,告诉他,她不需要安慰,和他说那么多,也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诉求,这是相处磨合中必不可少的环节。
可她的身体却比理智诚实,呼吸和心跳替她感受着宋沉野近在咫尺的体温,他身上淡淡的香味平复了她内心那汪卷起千层浪的湖面。
终于,理智趋于下风,她顺从本能,侧身把脸埋在了他肩上,纵容自己肆无忌惮的贪恋他的怀抱,在不知不觉中,心跳当了叛徒,隔着胸腔与他同频共振,怦怦叫嚣着她此刻失重般的惶恐……
依赖不是好习惯,她还是更喜欢掌控关于自己的一切,包括趋向他的心。
……
回到家,时真忙着去洗澡,宋沉野换了身衣服,去厨房给她煮了碗阳春面。
热腾腾的面条端上桌,时真正坐在桌前,湿着头,拿着手机消息。
她准备找二奢店的销售,卖掉几个压箱底的包,手里多握些现金,心里才踏实。
宋沉野把面碗放在她面前,转身去卫生间拿了吹风机,走到她身后,插好电源,轻轻给她吹起了头。
时真吓了一跳,刚要回头就被他按住了顶:“头不吹干就往外跑,想感冒啊?”
“吃完面再吹,一样的。”
时真匆匆关了手机,但宋沉野还是看见了她的手机屏幕:“缺钱了?”
时真把手机倒扣放在桌上:“债主就站在我身后,你说我缺不缺钱?”
“别卖包了,我给你零用钱。”
“不用,那些包本来就是要卖的,留在家里还得定期保养,我也没什么机会背,不如卖了换成钱,省的占地方。”
宋沉野没说话,时真仰着脖子,抬头冲他笑笑:“宋沉野,你不觉得你逾矩了吗?”
宋沉野梳理她长的动作一僵,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声音却平静如常:“抱歉,你可以躲开或者拒绝。”
他关了吹风机,放下了埋在她间的手。
时真摸了摸自己还在滴水的梢,戏谑道:“你说,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又这么多年不见,再见,你又赶上了我最脆弱的时候,你对我这么好,不怕我喜欢你啊?我这人道德水平可不高。”
她靠着椅背,抬头欣赏着他脸上精彩的表情:“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了吧?放心,我不会陷你于不义的。”
目的达到,她笑着坐直,指尖绕起一缕自己的长,指挥道:“我的头还在滴水,哥,好人做到底。”
许是受她这段话的影响,第二天早上,时真明显感觉到宋沉野开始疏远她了。
不和她抢卫生间,不和她一起吃早饭,也没说要送她去上学,就连她临出门,他都没像往常一样叮嘱一句注意安全。
宋沉野这样的反应在情理之中,但今天要月考,时真根本顾不上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早上到校后,她临时抱佛脚,又温习了一遍错题和各种诗词,公式,紧接着时间一到,就背着书包去了考场。
因为她之前没参加过考试,所以被分到了最差的考场,就连迟到早退,不写作业的林之扬都比她座次靠前。
开考前,林之扬还特意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敲了敲她的桌子,玩笑着挑衅:“下次争取坐我前面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