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房出来,宋沉野在楼梯口遇上了拿着扫把簸箕,鬼鬼祟祟上楼的池煜。
看见他,池煜转身就想跑。
宋沉野站定,叫住他。
池煜停下脚步,尴尬回头冲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哥,我誓绝对不会胡说八道,真的。”
“过来。”
说着,宋沉野转身走向自己的卧室。
池煜不想去,可从小养成的习惯让他根本无法拒绝宋沉野的命令,就算心里再抗拒,脚也还是不受控的迈动,跟上了他。
进入卧室,他虚掩上门,走到了站在窗前的宋沉野身边,低下了头。
沉默许久,宋沉野望着窗外在狂风骤雨中摇晃的树枝,淡淡开口:“刚才你看到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时真有一些心理创伤,会多依赖我一些。”
池煜点头:“我明白。”
“但这种情况,长辈们可能很难理解。”
“我不会说出去的。”池煜偷偷抬头看他,一不小心和宋沉野对上了目光,他赶忙敛眸低头。
宋沉野轻叹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小煜长大了。”
突然被夸,池煜不由红了脸。
和宋沉野聊完,池煜的心情放松了很多,他拿着扫把簸箕回到书房,时真还像没事人似的坐着刷题,池煜看了她一眼,默默收拾了咖啡杯的碎片。
收拾完,他坐回她对面,转了两下笔,到底还是没忍住:“你没什么想和我说的吗?”
时真头都没抬:“你看都看见了,我还有什么好说的?”
“解释都不解释一下?你不怕我误会啊?我要是把看到的说出去怎么办?”
时真从摞在桌边的书下抽了张新的演算纸,终于看了他一眼,她笑笑:“你不会说出去的,因为你和我一样在乎宋沉野,但我又和你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
“你有很多家人,而他只是你哥哥,但我不一样,我只有他。你懂吗?我的意思是我想要他属于我。”
池煜惊了,刚被宋沉野安抚下的情绪再次震荡,他知道时真可能不正常,但没想到她会不正常的这么坦荡。
但转念一想,也可能是时真说话模棱两可,他又脑补太多,自己吓自己罢了。
池煜尬笑着翻开练习册:“哥又不是个物件,哪能说属于就属于。依我看你就是刚经历过人生的大起大落,所以想法比较多,就像咱哥说的,把一切交给时间,你会重新找到更好的人生方向。”
时真算题的动作一顿,没再多说。
大雨下了一整天,第二天早上,天终于放晴了。
吃过早饭,宋沉野有事先走了。
时真和池煜拿着铁锹锄头,和外公一起去后院干农活。
前些天,外公在花卉市场买了几棵海棠树,正好今天送来,除了种树,小菜地也要除草,扩地,撒青菜种子,还要喂兔子。
兔子是外婆上周从西郊的农户家买的活兔,本来准备周末做麻辣兔丁,加盘菜,可周五池煜回来,死活不让杀兔子。
说兔子那么可爱,怎么能杀兔子。
外婆被他闹得没办法,只能让外公在后院的小菜地旁边给兔子搭了个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