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答答的雨声里,他非常肯定地应了一声。
沈商年瞬间闭上了嘴巴。
气氛这一刻,好像变得暧昧起来。
目光对视时,也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对视,仿佛多了一层无法言说的,很浓稠的,很心照不宣的东西。
陈之倦把沈商年的耳垂揉成一片绯红,他松开耳垂,指尖似有若无地垂着,很轻地戳了一下他上唇的那颗唇珠。
这些动作对于沈商年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超标了,但是他非常顽强地站着没有反抗,脸颊跟着升腾起热意,再热也没有后退。
“除了这个事情,我还猜到了一件事情。”
沈商年有心张口说话,但是现在问题来了,陈之倦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揉着他的唇珠。
他要是张开嘴,这和直接把人手指含进嘴里有什么区别?
他张不开这个嘴。
陈之倦很轻地挑了一下眉梢,说:“怎么不说话?嗯?”
“……”
沈商年忍无可忍,张开嘴重重地咬了一口陈之倦的手指。
正常人应该都会缩回去。
但是陈之倦没什么反应,他任由沈商年含着,咬着,即使被咬疼了,也没什么反应。
沈商年咬着咬着,不自觉松了力道。
陈之倦垂眼盯着他,他喝多酒的时候总是会比平时更安静一些,气质也更疏离,但偏偏他眼尾一片湿红,多了几分平日里难有的诱惑感。
沈商年口水有些止不住了,他想把他的手指吐出来,但是陈之倦分毫不让。
甚至过分地曲起手指,清晰骨感的指节剐蹭了一下他的牙齿。
沈商年门牙两边的牙齿都很尖,但是又不是孙鹤炀那么明显的虎牙。
小时候沈商年掉牙时,哭得老厉害了,还是陈之倦帮他把牙扔到了屋顶上。
而现在,他表情冷淡,甚至称得上冷漠,手指却挑逗似地蹭着他的牙尖。
沈商年忍了半分钟,在他的手指得寸进尺碰到他舌头的时候,忍不住了。
他重重地咬住了陈之倦的手指根部,留下了一圈很深的齿痕。
“嘶……”陈之倦吸了一口气,眉头轻轻地皱起。
他抽出手指。
瘦长白皙的食指上沾着透明湿润的液体,根部是一圈深红的齿痕,像是强行印上了一枚戒指。
陈之倦从一边的抽纸盒抽出一张纸,擦了擦手指,擦干净那层水痕后,指根处的齿痕更明显了。
沈商年匪夷所思地问:“你今天晚上喝的酒,是进肚子里了呢?还是进脑子里了?”
“我脑子里面没进水。”陈之倦淡淡道,“我不仅猜到你喜欢的人是谁,我还猜到你今天晚上要是表白肯定能成功。”
“……”
沈商年吸了一下鼻子。
等一下。
他现在脑子里面好像进水了。
不然怎么听不清陈之倦在说什么。
“我没听清。”他两眼真诚地看着陈之倦,“要不你再重复一遍?”
“你听清了。”陈之倦另一只手的指腹在那圈齿痕上摩挲了一下,“我不说第二遍,你别装傻。”
“那我要是明天表白呢?”沈商年心里莫名有点气。
“明天就明天再说。”陈之倦心不在焉,低头盯着自己的食指。
沈商年静静地看了他两秒,“那就明天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