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生好奇地拿起来翻阅了一遍,发现书中所记载的内容皆是自己平日里从未见过的奇闻轶事,有神秘莫测、引人入胜的仙山奇遇,有奇异古怪、毛骨悚然的鬼怪传说,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忍不住由衷地赞叹道:“此乃奇书也,这般妙趣横生的内容,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孔生以为这少年就是府邸的主人,所以也未曾细问过他的身份家世。
那少年倒是对孔生的行踪十分关切,待两人在厅中坐下,便仔仔细细地询问了一番。
得知孔生的遭遇后,少年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怜悯同情之情,那同情如轻柔的微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先生如今这般境遇,实是令人深感惋惜。
不过,先生既然有如此出众的才华,不妨设帐授徒,也好有个稳定的收入来源呀。”
孔生听了,不禁长叹一声,无奈地说道:“我本就是个羁旅漂泊、居无定所之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有谁肯来为我引荐学生,做那曹丘生一般的人物呢?”
那语气中满是无奈与惆怅。
少年听了,微微一笑,诚恳地说道:“倘若先生不嫌弃我才疏学浅,如同驽骀一般不堪造就,我倒是愿意拜在先生门下,跟随先生专心学习呢。”
孔生一听,心中大喜过望,连忙说道:“这可使不得呀,我哪敢当您的老师呢,咱们还是以朋友相称吧。
您这般热情,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说完,孔生又好奇地问道:“这宅子为何闲置了这么长的时间呢?”
少年回答道:“这里原是单府,之前因为单公子搬到乡下去住了,所以才一直空着。
我姓皇甫,祖居在陕西。
只因家中的宅子不幸被一场野火无情焚毁了,所以才暂时借住在这儿安顿下来。”
孔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少年并非府邸的主人呀,不禁笑着说道:“原来如此,倒是我误会了。
不过能在此处与您相识,也是缘分呐。”
那笑容中带着几分释然。
当晚,孔生和少年两人在府中把酒言欢,少年举起酒杯,笑着说道:“今日能与先生结识,实乃幸事,来,干了这杯酒!”
那笑容灿烂。
孔生也举起酒杯,回应道:“哈哈,确是缘分,这酒当饮!”
那语气豪迈爽朗。
两人一边开怀饮酒,一边谈天说地,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那话题如同璀璨的星河,无穷无尽。
从山川美景聊到世间百态,那内容丰富多彩,聊得甚是畅快淋漓,笑声在厅中久久回荡,如美妙的乐章。
不知不觉间,夜色已深,两人都有了些许醉意,便索性同榻而眠。
第二天天还未亮,依旧处于朦胧之中,就有僮子早早地在屋内燃起了炭火,那炭火“噼里啪啦”
地响着,如欢快的音符跳跃,将整个屋子烘得暖烘烘的,驱散了不少寒意。
少年先醒了过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然后起身慢悠悠地走进了内室。
孔生此时还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尚未起身,正迷迷糊糊地想着昨晚的畅聊之事。
不多时,僮子走进来禀报说:“太公来啦。”
孔生一听,心中一惊,赶忙起身,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衣服。
只见一位老者走了进来,只见他两鬓斑白,头发已然皤然如雪,如同霜打的芦苇。
脸上却带着和蔼可亲的笑容,那笑容如春风般温暖。
眼神中透着一股精明与睿智,却依旧精神矍铄,神采奕奕,仿佛岁月不曾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老者一见到孔生,便满脸堆笑,朝着孔生深深一揖,诚挚地感谢道:“先生真是不弃我家那顽皮的小儿,竟然肯赐教于他。
我这小孙儿才刚开始学着涂抹写写,先生可不要因为与他以朋友相称,就把他当作平辈看待呀。”
孔生连忙还礼,说道:“太公言重了,令孙才华出众,与我相谈甚欢,我们以朋友相称,也是情投意合之举呀。”
那语气谦逊有礼。
说完,老者便命人拿来一套华丽无比的锦衣,还有貂帽、袜子、鞋子各一件,一一递给孔生,笑着说:“先生昨夜想必没睡好,这一早起来,先换上这些衣物暖暖身子吧。”
那声音慈祥而温和。
待孔生洗漱完毕后,老者便吩咐人摆上美酒佳肴。
那桌上摆放的几案、坐榻、裙裳、衣物等等,件件皆是精美绝伦,有的用金线绣着精美的花纹,那花纹如龙飞凤舞;有的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那宝石光芒四射。
孔生连它们的名字都叫不上来,只觉得那光彩夺目,耀得人眼睛都有些花了,仿佛置身于珍宝的世界。
酒过几巡之后,老者便起身告辞,拄着拐杖缓缓地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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