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妩故作感慨,声音提高了几分:“丽妃妹妹,静妃有喜是大事,你身为三宫主位,可要安排人好生照顾,莫要有闪失。”
她顿了顿,意味深长地望着丽妃:“太医们的诊断,你亲自去听一听,确认无误才好。”
丽妃目光一亮,回头看了看左右,果见几个宫女在偷听,顿时心领神会:“姐姐放心,这事交给妹妹就是。”
丽妃转身便去找太医询问静妃的情况。
静妃居住的芳华殿前,老太医张执方正提着药箱准备离开,看到丽妃亲临,连忙行礼:“参见丽妃娘娘。”
“张太医不必多礼。”丽妃温婉一笑,目光却直勾勾地盯着他,“听闻静妃有喜,本宫特来关切一二。”
老太医略显局促,眼神飘忽:“回娘娘,静妃娘娘身子确有异样,老朽已开了安胎药。”
“哦?”丽妃眼中闪过一丝锐利,“那她究竟有喜多久了?”
“大约……大约半月有余。”老太医额头渗出细汗。
丽妃察觉一丝不自然,继续追问:“那这胎可稳当?都有什么症状?”
“娘娘,这个……”老太医支支吾吾,“静妃娘娘早起恶心,面色发黄,肚腹轻微隆起,这都是有孕的征兆啊。”
“是吗?”看着老太医躲闪的目光,心中愈发怀疑。
她压低声音:“张太医,本宫最后问你一句,静妃那腹中,怀的真是龙种?”
老太医脸色骤变,冷汗直冒:“这……这老朽怎么敢妄自揣测……”
丽妃眼中寒光一闪,心下了然:“若张太医不肯据实相告,本宫可是要向陛下禀报,请他亲自查问了。”
“娘娘息怒!”老太医扑通一声跪下,声音颤抖,“老朽实不敢欺瞒,只是……只是有人托人送来厚礼,要老朽配合静妃演这出戏。老朽不敢得罪,只好……”
“什么?”丽妃大惊,忙让宫女拦住想偷听的人,低声道,“你是说,静妃根本没有身孕?”
“正是。”老太医额头抵地,“静妃娘娘根本无孕,不过是故意呕吐,面涂黄粉,腹中垫布,做出有孕模样。至于月信未至一事,也不过是编造的谎言。”
丽妃震惊得半晌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一切都是静妃自导自演的戏码!
她假借孕事,想要一举压过姜妩,独得圣宠!
“张太医,此事本宫自会禀报陛下,不会连累于你。”丽妃沉声道,“但你须如实写下口供,以备将来对质。”
“是!”老太医连连叩首。
丽妃拿到张太医的亲笔供词,急忙往椒房殿赶去。她轻轻掩上殿门,确保无人窃听,才压低声音,将事情原委告诉姜妩。
“姐姐,事情果然有猫腻!”丽妃眼中满是愤慨,“静妃根本没有怀孕,全是装出来的!她倚仗太皇太后撑腰,竟敢如此欺君!”
姜妩听完,非但不惊讶,反而露出一抹早有预料的冷笑:“可有确凿证据?”
“张太医已经亲笔写下口供。”丽妃掏出一卷纸笺。
姜妩接过纸笺,仔细阅读,眼中寒光渐深:“倒是好大的胆子。”
“姐姐,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即刻禀报陛下?”丽妃急切地问。
姜妩沉思片刻,冷冷一笑:“不急,若轻举妄动,反倒打草惊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