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谬!”太皇太后厉声呵斥,“皇室颜面,岂能儿戏?就算静妃今日无孕,难道陛下就不能容她日后有孕吗?”
“太皇太后!”姬致胸口剧烈起伏,怒火中烧,“她欺骗朕!”
太皇太后目光一厉,突然转向角落中的容妃:“若陛下非要处置,不如让容妃代替静妃受罚!”
此言一出,殿内鸦雀无声。
容妃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太皇太后!臣妾何罪之有?”
“何罪?”太皇太后冷笑,“你从冷宫出来,不思感恩,反而挑拨陛下与静妃不和。今日静妃受惊,腹痛难忍,怕是你从中作梗!”
容妃惊惶失措,慌忙跪地叩首:“太皇太后明鉴!臣妾冤枉啊!”
“够了!”太皇太后一挥拂尘,“陛下若要惩处,不如惩处容妃!”
容妃绝望之下,猛地爬过去抱住太皇太后双腿:“太皇太后,你不能这么对我!”
“拉下去!”太皇太后厌恶地后退,挥手令侍卫上前,“念在她为皇家服侍多年的份上,赐她二十大板,打完送回冷宫!”
“太皇太后!”容妃泣不成声,指甲在地上抓出道道白痕,“臣妾为您做了那么多事,难道就这样弃之不顾吗?臣妾可是您的——”
“三十大板!再多废话,加至五十!”
侍卫拖着歇斯底里的容妃离去,她的哭喊声在回廊中渐行渐远。
静妃蜷缩在地上,浑身发抖,眼中满是惊恐——她从未想过自己的假孕之事会如此收场,更没想到太皇太后为保她,竟会如此狠心对待容妃。
“陛下可满意了?”太皇太后冷冷问道。
姬致眼中戾气翻涌,却终究压下怒火,挤出一抹难看的笑容:“太皇太后息怒。朕自当以大局为重。”
“如此最好。”太皇太后点点头,转身离去。
殿内气氛凝滞,针落可闻。
呵,这可真是一出好戏啊。
姜妩心中冷笑,面上却端庄如常:“陛下,静妃被惊吓,不如早些回宫歇息?”
姬致点头示意:“爱妃说得是。知礼,扶静妃回宫。”
待送走静妃,姬致面色骤变,一把掀翻茶案:“好个太皇太后!竟敢当着朕的面,公然抗旨!”
姜妩轻声安抚:“陛下息怒。一个容妃,死不足惜。”她贴近姬致耳畔,声音低不可闻,“何况,容妃并未真死。”
姬致一愣,随即恍然——自然是姜妩早有安排,暗中将容妃救走了。
“臣妾本想借机一网打尽,两人都处置了,没想到太皇太后如此狠心。”姜妩轻叹一声,“可惜了静妃假孕之事,只能暂且作罢。”
“无妨。”姬致眼中闪过寒光,“眼下局势紧张,且让她多活几日。”
正说间,殿外太监匆匆进来,跪地报道:“启禀陛下,摄政王一行已出皇城,启程前往皇陵督办修缮之事。”
“好!”姬致拍案而起,“此事既已了结,爱妃且回宫歇息。今晚子时,朕命人请林阁老前来密议要事。”
姜妩微微颔首:“陛下所言极是。知礼,明日起,宫中防卫务必加强。”
子夜将至,姜妩伫立窗前,望着庭院中那株寂寥的梅树,眼中思绪万千。
身后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姜妩转身,见姬致携林阁老悄然入内,神色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