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锐仪也提过,广蝉这人很是奇特,这些东西根子上没有转化为释道,只做了个框架,他再用自己的仙道道行调和了释修手段成就,金塔花些时间砸碎了,这些原料可以利用回八九成!”n
“这把枪材料大多混一,砸了也不好炼制,倒是要炼好些时日。”n
李周巍听得一震,有些讶异:n
“这和尚…为何要整这些弯弯绕绕?”n
李曦明冷笑道:n
“杨锐仪一眼看穿了,说他还想着投回魔道,自然备着后路呢!”n
李周巍若有所思,那牝水琉璃莲花宝座已经化为巴掌大小,被李曦明端在掌心,道:n
“这也是好东西,是一件牝水灵物改过来的,可惜改得太深了些,应该是某个释修送给他的,材料都已经混一,除非器道圣手,恐怕很难将其改回。”n
这才把那袈裟和白皮金边的玄鼓取出来,道:n
“这两样东西稍次些,又被你打烂了,放在释修里头也是不错的宝贝!”n
李周巍扫了一眼,笑道:n
“这事情不难,曲巳山的老真人本就是器道的大宗师,麻烦叔公去一趟曲巳,从中商议一番,自有解决之法。”n
李曦明点头道:n
“正想到一处去了,不止那位老真人,还有位廖落真人也擅长此道!如若不能惊动老真人,正好寻他。”n
李周巍便收了笑容,从袖中取出玉盒来,先放在桌案上,道:n
“叔公提了收获,正巧,晚辈此处的收获同样不少。”n
这才将大黎山之行的话语提了提,听得李曦明数次欲言又止,面上笑容淡了不少。n
良久,李曦明方才道:n
“虽说刘前辈兴许是择利而依附,可哪个不是择利而附?数代交情、多次相助,乃至于今日镇守东海,皆不能抹煞,他真情流露,不似作伪。”n
“晚辈明白了。”n
李周巍稍微让他缓了缓,这才推了推玉盒,道:n
“至于此物…青谕遣说是【终阕沉元】,也叫【阴极外炁】。”n
“【终阕沉元】?”n
李曦明多看了一眼,听着李周巍神色复杂地道:n
“【太阴月华】为阴极,此物为极外之阴,位于太阴陨落、遁隐之所,合阴合性,是至阴之物,因其为沉杀至阴之征,不能为人所纳,吞服此气,立刻暴亡。”n
李曦明暗暗揣摩着其中的含义,李周巍则道:n
“可此物如遇阴阳之气,则有阴极求变的象征显化,便作它道,在炼丹、炼器之中作用极大,用青谕遣的话来说:【古修士趋之若鹜,如若得之其一,收入囊中,尽毕生拟一方,以求名传后世,万人敬仰!】”n
李曦明听得双眼明亮,问道:n
“什么叫作【便作它道】?”n
李周巍仍有惊叹之意,答道:n
“青谕遣为我举了最有名的例子…曾经有个古真君,号作【左垣】,成道之前本习太阴道统,却差了神通,便退求厥阴,苦无趁手兵器,所幸得了一份【终阕沉元】。”n
“祂便求到了当时享誉天下的炼器大宗师【司空由】,此人见了【终阕沉元】便知名传百代时机已至,以身殉道,为祂炼成了一道【次相太弓星】。”n
“听闻此物非极非厥,不满不缺,位处太阴、厥阴之间,却又能兼有两相,变化之莫测举世瞩目,【左垣】真人更是籍此登位厥阴,成就真君!”n
李曦明听得渐渐有了沉思,李周巍则叹道:n
“听闻这位真君所成就的金位极为奇特,明明登『厥阴』位,天次却在『太阴』天域不远处,为报答【司空由】,祂将【次相太弓星】悬在天际,作尾次小星,昭告世人。”n
“从此之后,【次相太弓星】遂成匠人所拜诸星之一,常以此星卜算毕生成名之器,可谓是重中之重!”n
李曦明听得久久不语,似乎在思虑其中的玄妙,良久方道:n
“我明白了!竟然是如此重宝!要用好此物…对于器艺甚至道行的要求恐怕高到了极致!”n
他面色复杂的看着玉盒中装的那小小玉瓶:n
‘这样的至宝…日月同辉天地之中还有四瓶!’n
两人对视一眼,算是意识到了其中的恐怖之处:n
‘这样的东西,得之其一,便有冲击金位的可能,能值多少仙功?!’n
‘那位疑似李江群的大人…足足有五瓶…这还是没用完剩下来的半盒,他用去的那半盒又用在了何处?’n
两人一时沉默,同时撇开这话题不谈,也不敢将这东西装在储物袋里了,默默地收好,准备送回日月同辉天地里,李周巍这才取出入山的第二样收获,那是一枚金灿灿极为沉重的灵卷:n
【太虚元序玄司营造法】!n
此书篇幅极长,密密麻麻皆是金字,随意一符落在灵识之中便是万字玄言,李曦明堂堂紫府,竟然也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命神通感应加持,这才能读得清清楚楚。n
李周巍叹了口气,道:n
“这东西我读了玄纲,果然是贵重至极,当初司伯休的那清炁灵物算是收对了,能解大麻烦,可也不过解决了一二分的难题而已。”n
李曦明郑重其事地收好,道:n
“我晓得这东西珍贵,收集灵资都不知道花费多长时间,这事情须等阙宛出关,一同商议。”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