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如今还有了个锦衣卫指挥同知的父亲。
锦衣卫设两名指挥同知,一人负责文职,如管理卷宗丶搜集情报等等,盛豫则负责武职,掌管练兵屯田丶捉拿缉捕等事宜,手底下无数千户丶百户。
别说李猛这种末等侍卫,便是她总在心中提及的那位仪仗队统领,在锦衣卫中都能找出上百个这样资质的来。
他都能想象,上百个宽肩窄腰丶高大壮硕的男人站在她面前,她会笑得有多高兴。
大概转头就能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她要的从来不是权势和位份,有这个父亲在,她想要嫁个英俊的侍卫,有一个安安稳稳的小家,简直易如反掌。
太子沉默地盯着她许久,忽然问道:“如若宫外有疼爱你的家人,孤现在放你出宫与他团聚,你会不会收拾包袱,立刻就走?”
“家人?”
云葵没听懂他的意思。
「这是在试探我想不想出宫,还是说,他查出了爹爹的线索,爹爹还活着?」
太子薄唇微扯。
说起出宫,她两眼放光,提起家人,其实她也好奇,几句心声下来都没有提到他一个字,他还指望什麽呢。
他冷着脸抽身,把人喊进来给她收拾,自己头也不回地离开寝殿。
做到一半离开还是头一回,云葵怔怔盯着他的背影,脑海中回想起方才的心声,她也没说什麽大不敬的话吧,明明是他问起家人,她才顺势往下想的,到底又因为什麽不高兴了……
思来想去,还是这话本惹的祸!
别不是以为她也想一女三男吧!方才床笫间又问她选谁,这人没听到想要的答案,就把自己醋死了吧!
她刚想起身追上去问问,无奈身下实在酸胀得厉害,双腿微微发颤,连站都站不稳,只好作罢。
翌日一早,云葵翻来覆去睡不着,还是起身去了趟园子,摘了些新鲜的桃花,打算给他做道桃花酥赔罪。
研磨着石臼里被碾压成泥的花瓣,云葵越瞧越觉得像昨夜的自己,也是这麽被人用捣药杵来来回回地碾磨,险些榨干最後一滴汁水。
结果那人还是冷着脸走了。
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
她手艺活不精,忙活了小半日,才做了一笼像样的桃花酥送到崇明殿。
曹元禄立在廊下,见到她时瞳孔微微一震,没想到姑娘这时候过来。
盛大人还在里面呢!
“姑娘,殿下在里头与人议事,您不如……”
云葵立刻道:“我在这等他吧。”
曹元禄也很为难,殿下没说何时让父女俩相认,或许有他自己的考量,又或者还有些线索需要查实,他做奴才的也不敢贸然告知姑娘真相。
云葵小声道:“曹公公,昨日我惹了殿下不快,他还与我置气呢。”
曹元禄想起昨夜两人原本还如胶似漆,他在廊下还听到了不小的动静,却没想到後半夜殿下竟然沉着脸去了书房。
直到今日下朝,殿下也是面色冰冷,眉眼间阴翳丛生,导致詹事府的官员个个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喘。
思及此,曹元禄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奴才能斗胆问问,您都干了什麽呢?”
云葵哪能说自己是看了一女三男的话本,才惹了他不高兴。
曹元禄见她愁眉苦脸的,低声叹道:“咱们殿下是有些脾气……”
云葵忙道:“不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