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感到意外,我也没有感到不合适,一切都来得那么水到渠成。
当天晚上我就和张芳芳去了电影院,看的影片是冯巩主演的《没事偷着乐》。
原本我坚持不去看电影,因为我怕睹物思人,我怕想起和周欣彤一起看电影的往事。
可她不知道我心里还有块还没掉痂的伤疤,非得去不可。
我迁就了她,看到她在欣赏电影时的那种幸福感和满足感,我错误地以为她应该是个很容易知足的女人。
看完电影,我请她在一个地边摊吃宵夜。
本来想给她点些好吃的,她说什么也不让。
还振振有辞地叮嘱我以后不要乱花钱,过日子哪都需要用钱,一定要精打细算,俨俨已经是我的管家婆。
看着她能把最便宜的东西吃进嘴里,还吃得津津有味,我忽然感到非常惭愧,也许这才是有着人间烟火的生活,我以前总是不高不低的悬在了半空。
从那时起,我经常提醒自己,一定要现实一些,要脚踏实地一些,因为我已经没有任何值得骄傲的资本。
五一假期时,同寝室的工友都回家过节了,我独自一个人留在宿舍里。
晚上,她来看我,给我带来一些好吃的。
她帮我刷好餐具后,红着脸对我说:“今晚我不走了。”
我没有拒绝。
我不想拒绝,一个女孩子主动要求献身,任何拒绝都是伤害。
我也不愿拒绝,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毕竟也有着与其年龄相适应的需求。
我用工友的褥单做了个简易的窗帘,把窗户严严实实地遮住。
然后我就关了灯,在黑暗中我听到她粗重的呼吸声,听到她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一切都很平淡,尘埃落定后,我落寞地躺在她的身边,想起了周欣彤那种若有若无的轻吟声。
我正在犯一个错误,那就是把不同个体的差异进行无谓的比较,而且还要分出个孰优孰劣。
唐晓梅不同意我这个看法,她认为比较不是问题,问题是我从心里就没有真正爱过她,我根本就没有应该有的激情。
张芳芳在黑暗中问我:“关宏军,你不是第一次吧?”
我愤愤地回她:“你现在也不是第一次了。”
于是,我听到她时断时续的抽泣声。
她冷不丁的掐了我一把,恨恨地说道:“你肯定不是第一次,谁第一次会像你这么熟练。”
我竟然嘿嘿笑了起来,原来女人并不像很多人说得那样傻。
那天晚上不欢而散,几天里她都再没找过我。
放完假,我殷勤地给她倒水、打饭,给她讲笑话,她就缴械了,和我又和好如初。
但一不开心,她就会阴着脸骂我:“臭男人,脏男人,你个二手男人。”
我是追悔莫及,明白了藏拙才是人生的大智慧,那天晚上我是真不应该表现的那么从容干练。
两个月后,她非得逼我去见她父母。
她的父母都是普通工人,对我的到访显然是有了充分准备,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她父亲喜欢喝上两口,我勉为其难地陪他喝了两杯。
酒精这种东西,会扭曲一个人的本来面目,使人轻松的放弃原则底线。
她母亲绕了一大圈,最后把中心思想放在了我和张芳芳的婚事上。
她提出了三点要求:一是马上双方父母见面,确定婚礼日期。二是要我们家在县城里买一个房子,大小无所谓,先将就着把婚结了。以后条件好再换。三是结婚彩礼要三万整,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给少了会被亲属朋友看不起。
我咧着嘴边听边笑,一拍胸脯说道:“妈,你放心,这些都不是事。”
她母亲看我一口答应,还这么嘴甜,笑得合不拢嘴。
张芳芳脸上也洋溢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