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心头,还有一件刻不容缓、亟待处理的要事。趁着下午有些空闲,我悄悄溜到了“滨河丽景”售楼处。目光搜寻间,我看到了正在向客户耐心介绍房型的崔莹莹,便朝她招了招手。
崔莹莹察觉到我的示意,微微点了点头,随即轻声唤来一位售楼员,交接好手头的工作后,便朝我走来。
我和她一同走进了她的办公室。刚一坐下,我便急切地问道:“你拿到的那些东西,可靠吗?”
她神情笃定,轻声说道:“哥,这是一位刚从明嘉地产离职的会计提供的。她给的所有东西,肯定千真万确,绝无虚假。”
说着,她从抽屉里拿出一支u盘,小心翼翼地递到我手中。
我接过u盘,眉头微皱,又问道:“这个人可靠吗?不会把你供出来吧?”
她用力地点点头,眼神中满是信任:“你放心,我在明嘉工作的时候,和她关系特别好,是无话不谈的闺蜜。她因为一些工作上的琐事被公司开除了,心里正憋着一股气呢,对明嘉地产恨之入骨。”
我微微颔,说道:“很好,后续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要是林总问起来,你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
她坚定地点点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决绝。
我紧紧握着u盘,心急火燎地赶回办公室。一进办公室,我就迫不及待地把u盘插到电脑的b插口上,手指熟练地操作着鼠标,打开文件,快浏览起明嘉公司的资产负债表。
然而,眼前呈现的内容却让我大为震惊。原来,这个明嘉公司早已是资不抵债,流动资金也早已枯竭,几乎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它现在不过是一家徒有其表的皮包公司罢了。
我陷入了沉思,犹豫良久,思索着如何才能将这个烫手的“炸弹”妥善地抛出去。
倘若直接把它送到银行,那无疑会将自己完全暴露,还会牵连到崔莹莹和她的闺蜜,后果不堪设想。
思来想去,只有采用匿名的方式,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这时,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还在信息中心工作的钱阿宁。
我前往信息中心,来到了钱阿宁那间略显狭小且有些杂乱的办公室。进门后,我并未直接切入正题,而是先以咨询的姿态,向他请教如何才能匿名将消息通过互联网传播出去。
钱阿宁思索片刻,缓缓说道:“使用代理服务器可以隐藏ip地址,再注册一个一次性贴吧账号,把内容到同城吧里,这样基本就能达到匿名传播的效果。”
在那个时期,网络还未实行实名制,这无疑为我们提供了可操作的空间。
在得到他郑重保密的承诺之后,我从口袋里掏出u盘,郑重地交到他手中,说道:“你把资产负债表里有实际价值、能说明问题的部分挑选出来出去。”紧接着,我又从包里掏出一张写有关于志明赌博内容的稿子,一并递给他,说道:“这个也到贴吧上。”
我神情严肃,最后又叮嘱道:“阿宁,‘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这件事至关重要,一定要隐藏好所有痕迹,做到滴水不漏,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钱阿宁拍着胸脯,干脆地保证道:“您放心,绝对万无一失。”
我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离开了他那间脏乱的办公室。
刚回到办公室,沈梦昭就尾随了进来,脸上写满了忧虑,轻声问道:“这件事,你真的认为非做不可吗?”
我坚定地回应:“是的,我势在必行。倘若我不出手,林蕈失去的那三亿资金,恐怕将永远石沉大海。”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关宏军,你这是在法律的边缘游走,无异于犯罪。”
我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果决:“非常时刻用非常手段。我向来不拘泥于形式,为了目标,我愿意承担这份风险。”
她摇了摇头,语带质疑:“作为一个理智的人,应当权衡利弊,你的这种做法,不计后果,让我难以理解。”
我淡淡一笑,解释道:“囡囡,人做事无外乎法律、道理与情感三个层面。从法律上看,我或有不当之处,但从道理与情感上,我别无选择。于志明以亲情为饵,无度地勒索林蕈,甚至与他人联手与自己的亲姐姐为敌,这种人焉有不教训的道理。”
我继续道:“从情感的角度,林蕈自相识以来,对我的帮助无以言表,这份恩情,我必须偿还。所以我不会再瞻前顾后,必须做这件事。”
她皱眉,引用古语:“围师必阙,穷寇勿迫,狗急跳墙,你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
我引用伟人诗句,回应道:“‘宜将剩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正因为他是穷寇,我才更要乘胜追击,不留余地。”
她突然话锋一转,质疑道:“你如此执着,难道仅仅是为了林蕈?我听说,你与于志明的老婆之间也纠缠不清,你这是在为她出头吗?”
我眼神一凛,正色道:“囡囡,我最不能容忍的,便是男人对妻子使用卑劣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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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冷笑,语气尖锐:“别再用‘囡囡’称呼我,你这是典型的双标。你对张芳芳又何曾有过多少温情?”
说完,她摔门而去,这次,她是真得生气了。
自打听说张芳芳在师父的厂子打工,我的心里就像被一根细细的线牵着,总想着去见她一面。既然沈梦昭提起了她,索性我就去见见她。
踏入师父的办公室,不算宽敞的空间里,办公桌、书架摆放得井然有序,墙上挂着几幅奖状,倒也有了几分老板该有的气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