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的清晨被一层薄雾笼罩,朱雀大街上传来清脆的马蹄声。许延年骑在马上,身后跟着许义和几名侍卫,正穿过刚刚苏醒的街道,向皇城方向行去。他身着靛青色官服,腰间玉带,面容沉静如水。
"公子,直接进宫吗?"许义驱马靠近,低声问道。
许延年微微颔:"陛下等着复命,耽搁不得。"
皇城的朱雀门巍峨耸立,守门的金吾卫见是大理寺少卿回京,立刻行礼让道。穿过重重宫门,太极宫的轮廓渐渐清晰,在朝阳下泛着金色的光。
紫宸殿外,当值的宦官见到许延年,连忙上前行礼:"许大人回来了!陛下昨日还问起呢,小的这就去通报。"
许延年在殿外静静等候,整理了一下衣冠。晨风拂过,带来御花园里淡淡的花香。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一丝莫名的急切——复命之后,就能
"许爱卿到了?"宦官尖细的嗓音从殿内传出,"陛下宣大理寺少卿许延年觐见——"
紫宸殿内,李世民正在批阅奏章。见许延年进来,他放下朱笔,目光如炬:"许卿回来了?苏州案办得如何?"
许延年行大礼参拜:"臣奉旨查办苏州漕粮案,现已查明真相,特来复命。"
"起来说话。"李世民指了指案前的坐席,"详细道来。"
许延年起身入座,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呈上:"此案牵涉苏州刺史裴琰、别驾刘能远等一十三名官员。他们勾结漕运司官吏,假扮水匪,盗取漕粮三万石,价值逾五万贯。"
李世民接过奏折,眉头微皱:"证据确凿?"
"确凿无疑。"许延年又从怀中取出一本账册,"这是臣在西山岛秘密仓库中查获的私账,记录了每一笔赃粮的去向。另有七名幸存船工作证,指认裴琰、刘能远为主谋。"
李世民仔细翻阅账册,面色渐渐沉了下来:"好大的胆子!连朝廷漕粮都敢动。"他抬头,"作案手法如何?"
"回陛下,他们用一种西域迷香配合特殊音律,使船上官兵昏迷,再假扮水匪搬运漕粮。"许延年平静地陈述,"账目上则做了两套,一套真,一套假,故而户部核查时未能现异常。"
李世民冷哼一声:"倒是费尽心机。裴琰现在何处?"
"已押解进京,暂囚大理寺狱。"许延年答道,"其余涉案人员,臣已命苏州驻军看押,等候陛下落。"
殿内一时寂静,只有铜漏滴答作响。李世民放下账册,目光复杂地看着许延年:"此案牵涉甚广,裴琰又与杜正伦有姻亲许卿可有顾虑?"
许延年神色不变:"臣只知秉公执法,不问亲疏。"
"好!"李世民拍案赞道,"朕果然没看错人。"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此案你办得很好,朕会下旨嘉奖。至于裴琰等人三司会审后,依律严惩不贷。"
"陛下圣明。"
李世民转身问道:"听说你在苏州遇刺了?"
许延年微微一怔:"确有此事,不过臣无碍。"
"朕给你的密旨和专断之权,可曾派上用场?"
"回陛下,臣凭此调动了苏州驻军,方能一举擒获裴琰等人。"许延年如实回答,"若非陛下信任,此案恐难如此顺利。"
李世民满意地点头"你且回去休息,明日早朝再详议此案。"
许延年行礼告退离开紫宸殿,许延年径直去了大理寺。衙门里的同僚见他回来,纷纷上前见礼。周寺正更是热情地迎上来:"许大人辛苦了!苏州案震动朝野,陛下今早还特意问起呢。"
许延年简单寒暄几句,便问道:"裴琰关在何处?"
"在地字三号牢房。"周寺正压低声音,"那老狐狸一直喊冤,说要见杜大人。"
许延年冷笑一声:"证据确凿,由不得他狡辩。"他转向案卷室,"我要查阅近三年所有与苏州漕运有关的文书。"
在大理寺忙碌了一整天,许延年将苏州案的证据全部整理归档,又亲自提审了裴琰。那曾经威风凛凛的苏州刺史如今蓬头垢面,见到许延年时仍不死心:"许大人,你我同朝为官,何必赶尽杀绝?若肯高抬贵手,裴某定有厚报"
许延年将账册摔在案上:"三万石漕粮,三十七条人命,裴大人觉得该如何厚报?"
裴琰面如死灰,终于认罪画押。
离开大理寺时,已是黄昏时分。许延年站在衙门口,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长安城的夜晚总是这般热闹,街上行人如织,酒肆茶楼灯火通明。
"公子,回府吗?"许义牵着马过来问道。
许延年摇摇头:"先去"他顿了顿,"先去安仁坊看看。"
许延年在门外驻足了片刻,终究没有上前敲门。他轻轻叹了口气,调转马头:"回府吧。"
太傅府灯火通明,管家早已得到消息,带着一众仆役在门口迎接。许延年刚下马,父亲徐景松就从正堂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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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许景松打量着儿子,"苏州案办得如何?"
许延年行礼道:"已查明真相,今日向陛下复命。裴琰、刘能远等一干人犯全部落网。"
许景松满意地点头:"进来说话。"
书房里,许景松听完儿子详细汇报,沉吟道:"此案牵涉杜正伦,你要小心应对。他虽只是太子少师,但在朝中根基深厚。"
"儿子明白。"许延年回答。
用罢晚膳,许延年回到自己的院落。许义已经将行李归置妥当,苏州带回的礼物也都整齐地放在案几上。
"公子,这些"许义指了指那些精致的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