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年若有所思:"所以死者是先被吹箭所伤,又抓挠了沾毒的物品?这不合常理"
"除非"陆昭阳转身,"带我去书房看看。"
书房还保持着案时的样子,只是炭盆已经被清理干净。陆昭阳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盆盛开的兰花上。她走近花盆,轻轻拨开叶片,在花土表面现了一些细小的黑色颗粒。
"炭粉。"她捻起一点闻了闻,"混有血兰烬。"
许延年立刻明白了:"凶手在炭中掺毒,又在兰花盆里也放了毒粉"
"不仅如此。"陆昭阳指向书案边缘,"看这里。"
许延年俯身看去,现桌沿有几道细微的抓痕,里面残留着同样的黑色物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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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现中毒后,试图刮下桌面的毒粉留证。"陆昭阳分析道,"但为时已晚"
许延年脑中灵光一闪:"那张纸条!戌时三刻,老地方——凶手应该是约死者在此见面,趁机下毒!"
门传来一阵脚步声。郭侍郎在仆人的搀扶下走了进来,老人面色灰败,双眼红肿,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十岁。
"许大人"他声音嘶哑,"可是查到什么了?"
许延年拱手行礼:"郭大人节哀。下官正在与陆先生查验,已有一些现。"
郭侍郎的目光落在陆昭阳身上,微微一愣:"这位是"
"陆昭阳,医术精湛,下官特请来协助查案。"许延年简短介绍。
郭侍郎点点头老泪纵横:"我儿死得冤啊"
陆昭阳上前一步:"郭大人,令郎近日可曾提起过什么异常?比如被人威胁?"
老人浑身一震,眼神闪烁:"没没有"
许延年看出他有所隐瞒,轻声道:"郭大人,令郎指甲里藏着毒粉,显然是现了什么,想留下证据。您若知道什么"
郭侍郎的嘴唇颤抖着,最终只是摇头:"永安他只是说账目有异老夫让他别声张"他抓住许延年的手臂,"许大人,此案到此为止吧!"
许延年与陆昭阳交换了一个眼神。老人明显知道更多,却在恐惧什么。
"郭大人,"陆昭问道,"这盆兰花是哪来的?"
郭侍郎一怔:"是是陈太医送来的。说是能安神"
"陈明远?"许延年追问。
老人点头,随即又摇头:"不,是他堂兄陈明德,在永宁公主府当差"
许延年瞳孔微缩——永宁公主府!这与齐老药农的说法吻合。
离开郭府时,暮色已深。长安城的灯火次第亮起,为街道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许延年与陆昭阳并肩而行,各自沉浸在案情中。
"陈明远、陈明德"许延年喃喃自语,"兄弟二人都有作案机会。"
陆昭阳停下脚步:"许大人,你可曾查过陈明远的住处?"
"搜出过一本毒物密册。"许延年答道,"但没现血兰烬。"
"密册上可有记载如何制作吹箭?"
许延年一怔:"这倒没有"
"那就奇怪了。"陆昭阳轻声道,"一个太医,为何会用猎户的伎俩?"
这个疑问在许延年心中激起波澜。他沉思片刻,道:"先生可愿随我去个地方?"
"去哪?"
"陈明远的住处。"
陈明远住在太医署附近的一条小巷里。许延年亮出腰牌,看守的差役立刻放行。屋子不大,陈设简单,已经被翻检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