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岛出什么事?"许延年敏锐地抓住了关键。
陈管家意识到说漏了嘴,顿时面如死灰。正在这时,铺门突然被推开,许义急匆匆地闯了进来:"公子,有衙役往这边来了!"
许延年迅将陈管家拽起来:"跟我走,否则你现在就会死在这里。"
陈管家吓得魂飞魄散,连连点头。三人从后门溜出,穿过几条小巷,来到许延年提前安排好的一处僻静院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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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很安静,只有几株梅树和一张石桌。许延年让许义守在门口,自己与陈管家在石桌旁坐下。
"现在,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许延年沉声道,"若有半句虚言,后果自负。"
陈管家颤抖着喝了一口茶,终于开口:"去年秋天,一艘漕船在西山岛附近沉没,船上三十多人全部遇难但其实那不是意外"
"继续说。"
"那艘船装的是新收的粳米,按计划应该运往长安。"陈管家低声道,"但刘别驾命人暗中将米换成了陈谷,新米则运到了西山岛的一个秘密仓库"
许延年眼中寒光一闪:"然后呢?"
"船上有个押运的军官现了端倪,威胁要告"陈管家咽了口唾沫,"刘别驾就就命人制造了沉船事故"
"那些水匪又是怎么回事?"
陈管家摇摇头:"没有水匪都是假的。每次水匪出现前,都会有一艘小船靠近漕船,船上的西域乐师吹奏那曲子,同时点燃梦陀罗。等船上的人都昏迷后,官兵就假扮水匪,把粮食搬到西山岛"
许延年终于明白了整个作案手法。难怪那些"水匪"来无影去无踪,原来根本就是官兵假扮的!而账目上没有问题,是因为粮食确实装船了,只是中途被调包。
"西山岛的仓库在哪里?"
"在岛南面的一个山洞里"陈管家突然抓住许延年的袖子,"大人,小的知道的都说了,求您饶小的一命!刘别驾心狠手辣,若知道小的泄密"
许延年甩开他的手:"你且在此处暂避,待本官查实后再做定夺。"
离开院子,许延年立刻让许义去府衙调兵。他自己则回到驿馆,取出了皇帝给的密旨和专断之权。事已至此,必须雷霆出击,否则一旦走漏风声,证据很可能被销毁。
午时刚过,许义带着二十名精锐府兵回来了。这些士兵都是苏州驻军的精英,个个身手不凡。
"公子,已经安排好了。"许义低声道,"刘能远今日在府衙办公,暂时不会察觉异常。"
许延年点点头:"出,去西山岛。"
他们乘着两艘官船,向太湖深处的西山岛驶去。初夏的太湖波光粼粼,远处渔舟点点,一派祥和景象。谁又能想到,在这美景之下,隐藏着如此肮脏的秘密?
船行约一个时辰,西山岛的轮廓渐渐清晰。许延年命船夫绕到岛南侧,果然现了一个隐蔽的小码头,与他在胥口镇听描述的一模一样。
"留十人守船,其余人跟我上岛。"许延年下令道,"若遇抵抗,格杀勿论。"
码头附近没有人影,但地上有明显的车辙印,通向岛内。许延年带着士兵沿着车辙前进,很快来到一处山洞前。洞口被茂密的灌木遮掩,若不是有陈管家的指引,很难现。
"小心埋伏。"许延年示意士兵分散开来,自己则拔剑在手,率先进入山洞。
洞内光线昏暗,但越往里走越宽敞。拐过一个弯后,眼前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天然洞窟中,堆满了麻袋,足有数千袋之多!旁边还有几艘小船和简易的起重装置,显然是用来转运粮食的。
"搜!"许延年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刻分散搜查。
不多时,一个士兵在洞窟深处现了几口大箱子,打开一看,里面全是账册和文书。许延年粗略翻看,这些正是记录漕粮调包的原始账目,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与官府存档的完全不符。
"大人,这里有人!"另一个士兵喊道。
许延年快步走去,现洞窟角落有个小室,里面绑着三个人,都是船夫打扮,已经奄奄一息。经过询问才知,他们是之前"沉船事故"的幸存者,被关在这里做苦力,以防泄密。
"带他们上船,好生照料。"许延年命令道,"这些账册和粮食都是重要物证,全部运回苏州。"
离开山洞时,许延年注意到洞壁上刻着一些奇怪的符号,像是某种标记。他仔细查看,现每个符号旁边都刻有日期,最近的一个正是三天前。
"他们在记录作案时间"许延年自语道。这更加证实了陈管家所言非虚,这里确实是一个有组织、有计划的盗粮窝点。
回到码头时,天色已近黄昏。许延年命人将证据全部装船,正准备返航,突然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