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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饮琵琶马上催(第2页)

"给师父带的于阗玉雕放在蓝布包里。"柳烟整理师妹的衣领,"路上若遇驿站"

"师姐放心。"陆昭阳翻身上马,青色衣袍在风中轻扬。她最后看了眼玉门关高大的城墙,那里有晨起的士卒在垛口巡逻,旌旗在碧空下舒展如画。

马车辘辘东行,装着西域医术精华的行囊在车厢里微微晃动。陆昭阳腰背挺直地坐在车辕上,像一株不折不弯的青竹。前方是绵延的官道,通往医仙谷,也通往更广阔的医者之路。

车轮碾过最后一道山梁时,陆昭阳勒住了缰绳。青骢马喷着白气停下脚步,前蹄不安地刨着地上的碎石。远处山坳里腾起一片灰蒙蒙的雾气,隐约传来闷雷般的轰鸣。

"山洪。"她轻声道,手指无意识地抚过腰间软剑。离开玉门关已有半月,抄近路穿越陇西山地本是为了节省时日,却遇上连天暴雨。马车里装着阿尔斯兰赠送的医书和药材,半点闪失都不可有。

山道右侧是陡峭崖壁,左侧是深不见底的山涧。陆昭阳跳下车辕,从行囊中取出蓑衣披上,雨水立刻在油亮的棕榈叶表面汇成细流。她蹲下身,指尖擦过地面——湿润的泥土正在微微震颤。

轰隆声越来越近。

陆昭阳迅解开马匹与车厢的连接,将最重要的医书捆成包袱系在马背上。刚做完这些,浑浊的洪水已从山涧上游奔涌而下,裹挟着断枝碎石冲过路面。青骢马惊得扬起前蹄,被她牢牢拽住缰绳。

"退后。"她拉着马匹退到一处突出的岩壁下,眼睁睁看着洪水漫过车轮。车厢在激流中摇晃,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忽然一声脆响,左后轮的车轴断裂,整个车厢倾斜着被冲向下游。

陆昭阳抿了抿唇。洪水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半盏茶时间,山涧水位就开始下降。她牵着马蹚过及膝的泥水,检查受损的车厢——药材箱子被油布裹得严实,倒是无碍,但车轴已经彻底报废。

"只能骑马了。"她抚了抚青骢马的鬃毛,将散落的行李重新整理。装着紫灵参种子的锦囊一直贴身携带,此刻摸上去还能感受到微微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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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小,陆昭阳骑着马继续前行。湿透的衣袍贴在身上,山风一吹便泛起寒意。她想起临行前柳烟硬塞进行囊的姜糖,取出一块含在口中,辛辣的甜味立刻驱散了几分寒冷。

三日后,当医仙谷的界碑出现在视野中时,天已放晴。界碑上的朱漆字迹有些斑驳,却让陆昭阳紧绷多日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她下马步行,手指拂过碑上熟悉的"医仙谷"三个大字,青苔的湿润触感从指尖传来。

绕过一道长满野菊的山坡,谷中景象豁然开朗。时值秋初,药圃里的植株大多结了籽,两位师兄身穿褐色短打正在田间忙碌。陆阿桂直起腰擦汗时,恰好望见山路上的陆昭阳。

"小师妹!"陆阿桂的喊声惊飞了药圃边的麻雀。他扔下锄头飞奔而来,草鞋踩在田埂上溅起一串泥点。

陆昭阳站定行礼:"二师兄。"

陆阿桂比她记忆中更黑瘦了些,下巴上还沾着泥土。他一把抓住陆昭阳的肩膀上下打量:"师父日日念叨,说你再不回来就要派大师兄去寻了。"目光扫到她身后孤零零的马匹,"马车呢?"

"遇上山洪,毁了。"陆昭阳轻描淡写地带过,从马背上解下包袱,"这是西域带回的医书和药材。"

陆阿桂接过包袱,回头大喊:"师父!小师妹回来了!"

药圃里的陆钰抬头,她注意到药圃边缘新辟了一片地,种着几排从未见过的植株。

"那是岭南送来的金线莲。"陆阿桂顺着她的目光解释,"大师兄上月去桂林郡出诊带回来的。"

正说着,山径尽头出现一道青色身影。陆寻走得并不快,手中还拿着半卷摊开的竹简,陆昭阳整了整衣冠,郑重跪下:"弟子拜见师父。"

"起来。"陆寻虚扶一把,目光在她晒黑的脸上停留片刻,"瘦了。"

这三个字与柳烟在玉门关说的话一模一样,陆昭阳心头微热。她起身从行囊中取出一个锦盒:"于阗御医阿尔斯兰托弟子转交师父的礼物。"

陆寻接过锦盒,却不急着打开:"先回草堂。阿桂,去地窖取去年酿的松苓酒来。"

医仙谷的草堂建在半山腰,三进院落依地势而建,青瓦白墙掩映在古松之间。陆昭阳的房间还保持着离开时的模样,窗下小几上一尘不染,显然常有人打扫。她换下脏污的外袍,从贴身行囊里取出最珍贵的几卷羊皮纸,这才去正堂见师父。

陆寻正在翻阅阿尔斯兰的医书,见她进来,指了指案几上的姜汤:"喝了。"

瓷碗温热适口,显然算准了她到家的时辰。陆昭阳小口啜饮着,看师父拿起那卷《西域药典》对着光细看。羊皮纸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米黄色,上面的墨迹如蚁排衙。

"阿尔斯兰"陆寻指尖抚过扉页的署名,"可是于阗王庭那位长须御医?"

"师父认识?"

"贞观二年长安太医署论医,有过一面之缘。"陆寻放下书卷,"他肯将毕生所学相授,是你的造化。"

陆昭阳从怀中取出笔记,将西域之行的重要见闻一一禀明。说到光明草的疗效时,陆寻突然打断:"取一片来。"

她从药材匣中取出密封的玉盒,里面整齐排列着十余片银灰色的草叶。陆寻捏起一片对着光观察叶脉走向,又折下一小段放在舌尖。

"苦中带辛,气清上扬。"陆寻闭目品味片刻,"确是明目良药。阿桂!"

正在后院整理药材的陆阿桂闻声而来,梢上还沾着几片草叶。陆寻将玉盒推过去:"试试在温泉东侧辟半亩药圃,用青泥混火山灰做基土。"

陆昭阳补充道:"阿尔斯兰大人说需每日辰时浇水,水需晒过一日去其寒性。"

"这个容易。"陆阿桂小心翼翼地捧着玉盒,"我明日就去"

"还有紫灵参。"陆昭阳取出贴身收藏的锦囊,"种子只剩五粒,极其珍贵。"

听到"紫灵参"三字,陆寻眉头微挑。陆阿桂更是直接屏住了呼吸,接过锦囊时手都有些抖:"昆仑雪线三十年一结籽的紫灵参?这、这能种活吗?"

"哈桑说需用雪水浇灌。"陆昭阳将西域药商的嘱咐娓娓道来,"第一年不可见烈日,需以纱帐遮阳。种子入土前要用蜂蜜浸泡十二个时辰"

陆阿桂听得入神,不知不觉凑到灯前。陆寻轻咳一声,他才如梦初醒地记下要点,捧着种子匆匆去准备培育事宜。

夜深了,松苓酒的香气在书房里弥漫。陆昭阳正在演示西域的针刺手法,银针在她指间如游鱼般灵活。陆寻不时出言指点,有时又让她重复某个动作。窗外秋虫鸣叫,草堂里的灯火一直亮到东方泛白。

次日清晨,陆昭阳被药杵声唤醒。推开窗,看见师兄已经在晒药场上忙碌。陆阿桂蹲在最前排,正对照着她带回的图谱分拣药材。晨露未曦,他的衣摆已经被打湿大半,却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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