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延年耳根微热:"她确实医术不凡。"
"她?"徐景松挑眉。
许延年这才意识到失言,连忙改口:"我是说,陆先生他确实医术高明。"
徐景松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没再追问。
离开太傅府,许延年立刻安排人手监视公主府的一举一动。自己则带人前往赵府,想看看陆昭阳是否还在那里。
赵府门前的侍卫认出了许延年,恭敬地引他入内。穿过几重院落,隐约能听见内室传来的说话声。
"热已退了,但伤口不可沾水。"是陆昭阳清冷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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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延年放慢脚步,停在廊下。透过半开的窗棂,他看见陆昭阳正在为赵小姐换药。她动作轻柔而精准,指尖捏着银针在伤口周围轻点,赵小姐竟一声不吭,只是专注地望着眼前这个"少年郎中"。
阳光透过窗纱,为陆昭阳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许延年注意到她的脸色比昨日好了许多,眼下却仍有淡淡的青影。
"陆先生"赵小姐突然开口,声音细如蚊呐,"听说您昨夜为救我,忙了一整晚?"
陆昭阳头也不抬:"医者本分。"
"先生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高明"赵小姐脸颊微红,"不知可有婚配?"
许延年心头一跳,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陆昭阳手上动作不停:"赵小姐静养为宜,少说话。"
赵小姐有些失望,却也不敢再多言。换完药,陆昭阳净了手,写下新的药方交给一旁的丫鬟。
许延年连忙退到廊柱后,等陆昭阳走出房门才装作刚到的样子:"陆先生。"
陆昭阳明显一怔:"许大人?你怎么"
"来查问陈明德的事。"许延年迅找了个借口,"听说赵小姐热,可有大碍?"
"无妨,伤口有些炎,已经处理好了。"陆昭阳看了看他,"陈明德招供了?"
许延年点头,将驸马涉案的情况简要说明。陆昭阳听完,眉头微蹙:"涉及皇亲,你要小心。"
这简单的关切让许延年心头一暖:"我已请父亲面圣求旨。你今日还要出诊吗?"
"嗯,城南有个老妇腿疾复,约好了申时去施针。"
许延年想说些什么,却见赵将军匆匆走来:"许大人!听说驸马爷涉案?"
三人转入书房详谈。许延年将案情梳理一遍,特别强调了那本藏在公主府的账本。赵将军拍案而起:"我早就怀疑军饷有问题!去年北疆将士的冬衣单薄如纸,原来是有人中饱私囊!"
正说着,一个侍卫匆匆进来:"大人,太傅府来人,说圣旨到了!"
许延年立刻起身告辞。临行前,他忍不住回头看了陆昭阳一眼:"你别太劳累。"
陆昭阳微微颔,阳光在她的睫毛上跳跃,投下细碎的阴影。
回到大理寺,许义已经捧着圣旨等候多时。圣上特许搜查公主府,但要求不得惊动公主本人,只针对驸马萧景琰。
许延年立刻带人前往公主府。借着拜访公主的名义,他让周寺正带人潜入后花园。不多时,周寺正果然在假山暗格中找到了那本账册,上面详细记录了萧景琰这些年来贪墨的每一笔军饷。
铁证如山,萧景琰当场瘫软在地。永宁公主惊怒交加,命人将驸马绑了送交大理寺。
黄昏时分,许延年终于整理完所有证词。陈明德作为从犯将被流放岭南,萧景琰则押入天牢等候圣裁。郭永安一案,就此水落石出。
"公子,要派人去告诉陆先生吗?"许义问道。
许延年摇摇头:"天色已晚,他今日出诊辛苦,明日再说吧。"
走出大理寺,许延年不自觉地走向安仁坊,却在坊门外停住了脚步。他想象着陆昭阳疲惫归来的样子,不忍再去打扰。
"公子?"许义疑惑地看着主子。
许延年转身:"回府吧。"
月光悄然爬上枝头,为长安城披上一层银纱。这一日,他们各自奔忙,却又在某个瞬间,思绪不约而同地飘向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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