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被氤氲水汽模糊了大半。
景渊伸手抹开的刹那,映出的是张具有明显宇智波特点的年轻面容。湿漉漉的黑发披散在肩头,发梢还坠着水珠。
这头漆黑的长发总是不肯服帖,几缕碎发桀骜地支棱着。
“火雷冲突,火土摩擦,灭族之夜,木叶崩坏,佩恩入侵,第四次忍界大战……啧啧,危机一个接着一个,如果没有足够的实力,每一步都是死局啊。”
“这两年以来记忆在一点点复苏,但还是不完整,总觉得还是缺了什么……”
“难道这是我一直没能开眼的原因吗?”宇智波景渊凝视着镜子中自己漆黑的眸子。
洗漱完毕后,宇智波景渊正在书桌前研读翻看《查克拉形态变化精要》,这是大蛇丸叛逃前的著作,宇智波景渊用几串三色丸子换来的。
某个爱吃丸子的忍者被自己师父抛弃后开始恨屋及乌,打算把师父以前送的东西全都当废品卖掉。
“大蛇丸虽然变态,但确实是个人才啊。”
“可惜他的思想太过超前,认知又被所处的环境所局限。”
“在这种矛盾下,他那与普世价值格格不入的做派,自然不被社会所容纳接受……”
……
不早了,该睡觉了。
宇智波景渊将新领的护额放在枕边。
黑暗中他猜测了一下明天的分班队友和带队上忍的可能——
算了,这不重要。
景渊翻了个身。
重要的是接下来自己会被派到哪边的战线上去,要面的是云隐还是岩隐?
月光移过窗台上的仙人掌盆栽,那是去年生日时止水送的礼物。
景渊数着更漏的水滴声,在脑海中勾勒出接下来在战场如果遇到云忍该怎么作战,遇到岩忍又该怎么对付。
慢慢的,他陷入了睡梦中。
宇智波族地的夏夜蝉鸣渐渐微弱。
恍惚间,景渊似乎听到心脏跳动声逐渐与记忆深处某个古老节拍器重合。
无数泛着幽蓝荧光的记忆泡沫从脑海深处浮起,如同逆流的星河将他温柔包裹。
第一个忆泡折射出粼粼波光。
南贺川的水面被月光切成细碎的银箔。
风遁嘶吼,火遁咆哮,剑刃争鸣,幻术诡谲。宇智波之间的战斗就像是在刀尖上起舞。
“今天就到这里吧。”止水伸手拉起跌坐在河滩上的景渊,指尖带着剧烈运动后的余温。
“景渊,你的术用得都很精妙,最后的幻术只差半步就能反制我了。”
“和你交手真是累啊,战术环环相扣,攻势连绵不绝。”
“我全程都要全神贯注的防备你的设计,不敢有一丝松懈。”止水面露疲态,揉着眉心说道。
“嗐,你以为我愿意用这样机关算尽的战斗方式吗?很烧脑的好吧。”
“要是能开地图炮,谁还练手里剑啊。”景渊扶着止水的肩膀,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吐槽。
第二个忆泡却飘出缕缕药味。
前年初冬的晨雾中,自家槅门被风吹得吱呀作响。
景渊跪坐在爷爷宇智波重国的身边,握着他渐冷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