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喜欢桂花,花匠刚好在温室培植了一批小盆栽,我就让佣人挪到了家里,供太太观赏。太太怕冷,我担心主卧的暖气不足,让师傅来检修一下,顺便在主卧客厅重装一个壁炉,这样太太就不会感冒了。”
她哪里感冒了?
分明是为了去白云路接头,随意找的借口。
先生让人送来感冒药,管家又大张旗鼓地为她装壁炉弄暖气。整个别墅里里外外都布置满了她喜欢的物件,将她当成女主人对待。
根本不值当!
她就是个间谍啊!
白特助气不打一处来,垂在身侧的手攥紧了又紧,拐着弯地跟管家说:“您不用对她这么好,她马上就会滚出这栋别墅。”
“您这话不兴说啊。”
“事实会证明我说的不假!”白特助大步下了楼。
管家愣了良久。
偏头看了眼走远的白特助,皱起眉头很是困惑。最近小白先生是和太太闹不愉快了吗?怎么感觉他有点针对太太?
不应该啊。
这一周白特助都随着先生去国外出差,没在海城,和太太八竿子也打不着。干嘛说这些难听的话?
“薄管家,这几幅画也要换吗?”
佣人的声音令管家回过神,他即刻走向对面长廊,盯着底下的人办事:“全部都换掉,花瓶里的鲜切花也弄成香水百合或者玫瑰,太太比较喜欢这些。”
先生结婚证上的女方是太太。
这栋别墅女主人是太太。
就连驯兽师都无法驯服的退伍狼狗阿北都黏在太太身边,他们这些在北山别墅工作的佣人管家自然也都向着太太。
不知道白特助哪来的敌意。
薄管家也不敢多问,毕竟白良曾在国际战场上救过先生一命,跟了先生十来年,先生双眼失明之后,他拒绝了多家公司开出的百万年薪,始终寸步不离护着先生。
……
林晚是四十分钟后回来的。
进了门,最先看见的不是薄司御,而是站在屋檐冷风口上的白特助。两人隔着夜暮对视,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白特助眼神尖锐,看她犹如在看犯人。
她没得罪他吧?
两人见面的次数都很少啊。
林晚没多理会,开了后车座的门,扶着老人走下来,礼貌地为对方撑着伞,领着人往屋子里走。路过时礼貌问了句:“薄先生在家里吧?”
白特助站在高一级的台阶上,睨了她一眼,顺带扫过她身旁步履蹒跚的老人,只说:“别墅不是收容所,先生不喜欢被打扰,别什么人都往里面带。”
“我们之间有过节?”
“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白特助转身进了屋。
林晚思考了数秒钟,难不成他们知道最初在榕海国道上,她有意去蹲薄司御?可她也没有害人之心,反而是通过上一世的咨询,做了去营救薄爷的准备。
林晚不懂他的讥讽。
也懒得去猜。
她继续为老人带路,走上大理石台阶,进入大门,往客厅方向走。一周没见,薄司御与之前并无差别,安静坐在那还是一如既往的孤僻冷淡。
“先生,她带了个老人回来。”白特助说。
“薄先生,管家说您眼睛疼夜里睡不好,所以我请了古医生来给您看眼睛。他老人家的医馆开在白云路578号,国内很多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号,不是什么江湖骗子。”
闻言。
厅里的空气静止了半拍。
白特助瞳孔微缩,再次看向林晚,错愕的情绪涌现眼底。她这些天不是跟Jonas的人接头,而是去请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