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尽欢本来想说霍靳言和你不是一个品种的狗,忍了忍,把话咽了回去。
江既白像被踩了狗尾巴一样,瞪着眼睛用手指着许尽欢:
“哎?我警告你不许说她的坏话!真的跟你翻脸!”
许尽欢翻了老大一个白眼。
她明明骂的是江既白犯贱,他却像听不到似的,只听出来她在讽刺许欣冉一直吊着他,跳出来护着根本不在现场的人。
“你真的超爱她,我看出来了。
待会儿你找机会拖住你的白月光,我要单独和霍靳言说上话,先把人哄好再想办法。”
“还想办法?这么长时间了,你想出什么办法来了?
你知道他们订婚的场地已经选好了吗?
就在京郊的玛拉庄园,公关公司已经在布置场地了。”
许尽欢心里也很急,她还有马上要破产清算的分公司的问题需要解决。
之前霍靳言答应帮她,可后来霍靳言因为假怀孕的乌龙事件,被她气得不轻,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在运作。
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确定这件事的进度,怎么说也要先和好才能开口问。
许欣冉换了一套礼服,挎着霍靳言的手臂从船舱里回到刚才的沙发上,两个人黏糊糊的看着就烦人。
天色转成了深紫色,第一枚烟花窜上夜空的时候,许欣冉被主持人邀请到舞台上,演奏今晚第一首开场曲目。
许欣冉就着主持人手里的话筒,满脸幸福地对霍靳言表白:“祝我亲爱的霍先生,生日快乐,希望能有幸陪你度过今后每一个生日。”
钢琴上装饰了繁复的鲜花,许欣冉穿着金色的礼服,仿佛坐在花海里演奏一般。
好听是好听的,只是所有听过下午那首钢琴曲的人都觉得,这琴弹得似乎差了点味道。
总觉得看着眼花缭乱,排场十足,阵仗很大,还给钢琴加了扩音器。
还有烟花随着钢琴弹到高潮处,踩着旋律升空,炸成一朵朵金色的团花。
就是不如下午那一曲能打动人心,这一首更像是个形式大于内容的晚会表演。
许欣冉何尝不知道二人之间的差距,她最终也没有调换曲目,还是按照原计划演奏了一首简单轻快,旋律优美的曲子。难度不高,胜在喜庆。
她刚刚换衣服的时候,打了一通电话,挂了电话心情就平复了。
她是要嫁给霍靳言的,是未来的霍太太,何必在弹钢琴这种技艺上计较高下呢?
只要她能顺利嫁给霍靳言,许尽欢这一辈子也别想漫过她去。
折翼的白天鹅就只适合嫁给癞蛤蟆!
她已经带入了霍太太的身份,再想到许尽欢,甚至带了些怜悯。
像许尽欢这样好看,又没有家族庇佑的愚蠢女人,只有被男人玩弄的命运。
许欣冉朝着许尽欢的方向瞟去,发现江既白正偷偷在闻许尽欢的头发。
“江既白不会真的对许尽欢动心了吧?”
这个想法让许欣冉弹错了音,许尽欢听着眉头一皱,这么简单的曲子还能弹错?
许欣冉真的是浪得虚名,国家的音乐人才要是都像她这样真别出国丢人现眼了。
“你用的什么香水,这么好闻?”江既白突然在许尽欢耳边问了一句,离得太近了,许尽欢往旁边躲了躲。
“我没用香水,大概是洗发水的味道。”
“什么洗发水?”
“玫瑰花做的洗发水,一家古法小店买的,我从小就用这个。你要是喜欢,我把店铺地址发给你。别跟狗似的,离我远点。”
江既白倒不是变态,只是觉得这个味道如此熟悉,好像在哪儿闻过似的。
他从前没有近距离接触过许尽欢,刚刚故意在霍靳言面前亲了一口,这股好闻的味道就顺着海风钻到他鼻子里,让他觉得记忆深处有什么东西苏醒了。
“你女神去换衣服了,快去,跟上去,至少拖住半小时。”
江既白尾随许欣冉进了船舱,许尽欢随手拿了一杯香槟走到霍靳言身边,“不小心”撒到霍靳言的灰色礼服上。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许尽欢伸手要替霍靳言拂去水渍,被霍靳言闪身躲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