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国公府。
李景隆正在与弟弟李增枝在书房谈话。
昨日勋贵在蓝玉府上,李增枝并不在,他还没有资格在那堂内。
“我现在是身不由己。”
李景隆叹息的说道:“二爷把我带在身边,我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
“如今只能是二爷做什么,我都要跟随。”
“这些事,你暂时不用掺和进来。”
“如今朝局复杂,储君之位,不仅是二爷跟二皇孙明争暗斗着,文官与勋贵也在较劲。”
“那些藩王也在隔岸观火……。”
李增枝点了点头,明白其中的道理。
每一步都是战战兢兢,随时都可能掉进悬崖之中,万劫不复。
可他们身为勋贵,更是顶尖国公之后,更是不可能与其他勋贵离心离德。
勋贵不敢说任何事情都同气连枝,但在保证共同利益下,必须先做到一条心。
他们身为二代,陛下要清洗勋贵也轮不到他们。
但那是陛下不放在眼里,那些老牌勋贵们却不管会这些。
要是不跟他们站在一起的话,最先收拾的就是他们这些二代。
毕竟你家大人不在了,收拾你个二代国公小屁孩,有的是手段。
所以,不管曹国公府如何挣扎,明白前方有多凶险,他都没得选。
“兄长,魏国公府那边……。”李增枝示意了一下。
李景隆道:“大差不差,不过,我倒是不知道魏国公是怎么想的。”
“终究是难……。”
这时,国公府大管家焦急敲门,道:“老爷,二爷。”
“三皇孙殿下来了!”
李景隆与李增枝惊坐而起,快步打开房门,道:“到了?”
“到了。“
大管家道:“奴婢也不敢让殿下在大门外等候,请入正堂伺候,马上就来禀报老爷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二爷这时候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走!”
简单的整理仪容后,两人快步小跑,朝着正堂而去。
来到正堂,见着穿着金边赤底飞鱼服的朱允熥撑剑在堂内走来走去,到处观察着。
“臣李景隆拜见二爷!”
“臣李增枝拜见二爷!”
两人行礼道。
“两位表兄客气了。”
朱允熥轻笑一声,道:“免礼。”
“多谢二爷!”
李景隆上前,道:“二爷来府上,也不知会臣一声,没能府外迎候,臣有罪!”
“表兄,你不要跟我来这一套,生疏了。”
朱允熥轻拍了一下李景隆的肩膀,说道。
他张口是表兄,闭口也是表兄。
本来关系亲近,朱允熥肯定是要把这份亲近给时时刻刻的念叨着。
“父王薨逝,我才明白亲情的重要。”
朱允熥道:“以后表兄多多来找我,叙旧谈话。”
“当年舅舅可没少抱过我,我至今都还记得舅舅……。”
李文忠是洪武二十年病逝的。
那时候朱允熥还一岁多的样子,怎么可能记得那么清楚。
两人随便说了一会儿话,李景隆忍不住问道:“二爷是有要事吩咐臣吗?”
朱允熥眉头微微一扬,没想到李景隆会主动询问。
“倒是有事要表兄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