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树林里窜出一道人影,如同一阵旋风般迅速接近。白情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背着乾坤袋,拿着柳条剑的道士。
此人长眉细目,胡须秀长,面容清癯,从衣着身法来看,似乎是上次在景家里遇到的那个小道士的同门。但仔细一瞧,这人的修为又远在那个小道士之上,显然是个更加厉害的角色。
他心中警惕更甚,悄悄拉了拉景莲生的衣袖,示意他要小心。
景莲生则是一脸冷静,目光如炬地盯着那道士:“这一路上藏头露尾的小人,如今倒是敢出现了?”
听到景莲生如此冷蔑的口吻,那胡须道士顿时一阵恼怒,须发皆张,怒目圆睁:“你们两个见不得阳光的邪物,光天化日之下还敢大放厥词!”
景莲生冷笑:“原来是这样,你知我们在日光之下实力有所损,所以在晚上跟踪我们的时候不敢冒头,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如今好容易等到我们大白天出门了,才鼓起勇气要替天行道了?”
那道士被景莲生的话气得浑身发抖,提剑大怒:“邪物,看招!”
说罢,他身形一动,如同猎豹捕食般迅猛,柳条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剑光,直取景莲生要害。
景莲生冷笑一声,身形不退反进,迎着道士的攻势猛扑而去,迅捷如电,气势逼人,吓得胡须道士挥剑防御,越发把剑舞得密不透风,剑影重重,要将冒进的鬼影拢入剑网之中。
然而,景莲生却如同游鱼戏水般,在剑影中穿梭自如,时而闪避,时而反击,每一次出手都恰到好处,让道士难以捉摸。
胡须道士打得气喘吁吁,额头上的青筋暴起,显然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
而景莲生却依然从容不迫,仿佛是猫捉老鼠一样。
他虽然在古墓沉眠多年,但因为身为大厉,鬼气森森,不少有道行的人士能查勘到他的所在。即便他没有惹任何人,也总有什么除魔卫道之辈说要防患未然,把他诛灭。
因此,他对待这些所谓名门玄术师是很有经验的。
胡须道士这样的自然不够他看,不过几个回合,就汗水如雨落,几乎要支撑不住。
他心中暗道:大厉果然名不虚传,看来……只能使用绝招了!
“看招!”胡须道士大喝一声,从乾坤袋里套出一样物什。
景莲生丝毫不惧。
他可不觉得眼前这个五十个回合都撑不住的脆皮道士,能拿得出什么能动摇他的法器。
却没想到,这胡须道士拿出的却不是什么高级法器,而是一根装满卸妆水的水枪!
“呲”——水枪口喷出源源不断的卸妆水,不期然射到景莲生手背,瞬间将他涂抹的防晒霜融化殆尽!
没有了防晒霜的阻挡,日光直射景莲生苍白的皮肤。
他只觉得手背上一阵灼烧似的滚烫,仿佛有千百根针在同时刺扎,身形一顿。
胡须道士正要乘胜追击,却见白情已经举着黑伞上来遮住了景莲生的手。
胡须道士又从乾坤袋里拿出一块反光板,让阳光反射往黑伞下的一鬼一尸。
白情和景莲生双双被这反光板差点闪瞎眼。
看见道具奏效,胡须道士索性丢开了柳条剑,一手滋卸妆水,一手拿反光板,十分的威风凛凛。
有道是,这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是免费的,就如同最好的法器——太阳!
景莲生大受震撼:这就是21世纪的天师道吗!
景莲生正要还击,却听到白情在他耳边说:“别跟他缠斗,你跟我入伞!我自有法子!”
景莲生想起白情曾跟师父学过对付玄门道士的办法,便应了下来,鬼影化作一抹黑烟,拢入伞中。
那黑伞将景莲生的鬼气完全遮蔽,与阳光隔绝。
与此同时,白情立即把伞收起,身形如箭一般转身就跑。
胡须道士见状,顿时大怒,他没想到这两个邪物竟然会如此狡猾。
他举着反光板,猛追上去,一边追一边说:“你是活尸,虽然不像鬼魂那样怕光,但晒久了也是要遭殃的!”
说着,胡须道士疯狂朝白情身上滋卸妆水。
那卸妆水如同雨点般洒落在白情的后颈和手臂上。
白情只觉得一阵清凉,随即是防晒霜化作白汤流下,顺着他的皮肤滑落。
阳光直射的皮肉隐隐作痛。
胡须道士说得不错,他这个活尸在阳光下也熬不了太久。
然而,此刻他身在旷野,四周空旷无物,根本没有可以遮蔽阳光的地方。
他只能一边急急脚跑,一边尽力躲避着胡须道士的攻击,心中却暗自庆幸:幸好这胡须道士不知我的深浅,只敢朝我喷卸妆水!
他可能以为我和景莲生一样厉害,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所以没有轻易对我出剑。
要是他真的拔出剑来,我这和平小活尸,平时别说打架了,就是吵架都只敢用键盘,怕是根本打不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