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之听着长老们的推理,也是大为惊讶:没想到,这个处男宗门的脑回路也蛮黄的嘛。
大长老咳了咳,清了清嗓子,说道:“你既然不是我们门派中人……呃,要说起来,你本来也不是人,而是阴物之身,走的路子自然跟我们不同,我们也不会对你多加批判。毕竟,现在门派正值紧要关头,只要你是心怀正道,真心实意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我们肯定是感激不尽的。”
白情现在也不知现在这个状况算是有利还是不利。
他本来满嘴跑火车,说自己收伏大厉作为鬼侍,是隐世高手。
而长老们不信他是实力驯鬼的大宗师高手,却又认定他是以?驯鬼的野路子高手。
他都不知该开心还是不开心。
不过仔细想来,他们这么认定,也总好过不信白情镇压了景莲生。
如果他们不把景莲生当鬼侍看待,那必然是要喊打喊杀的,到时候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怎么都不是好事。
这样一想,白情心里也就释然了许多,至少大家还能和和气气地一桌吃饭,把事情谈下去。
白情定了定神,见气氛也差不多了,终于开口问道:“到底你们要我办的是什么事情?怎么几位长老和麟昭加起来都处理不来,还得请外援呢?”
说到这个,长老们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连手中的饭碗都放下了,再也没有了继续用餐的心情。
大长老深深叹了口气,沉声道:“虽然我们是所谓的‘长老’,其实也是德不配位。”
听到大长老居然说自己德不配位,白情很意外。
大长老接着说道:“其实,我们四个原本只是末等弟子,天分平平,学识也远谈不上渊博。”说到这里,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他几位长老也垂下眼帘,脸上露出惭愧的神色,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由此可见,大长老所说的不是自谦之词,而是如假包换的实情。
白情心中的疑惑更甚,问道:“那你们究竟是怎么成为四大长老的呢?”
四大长老都十分难受,麟昭也紧抿嘴唇,喉咙像是被什么哽住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时,景莲生却干脆利落地插了一句:“因为其他人都死了。”
众人闻言,纷纷转头看向景莲生,眼中满是震惊。大长老皱眉问道:“你……你如何得知?”
景莲生说:“猜的。”
大长老缓过劲儿来,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日也是恰巧,是麟昭第一次下山的日子。我们几个最无事可做的末等弟子便负责送他下山,谁曾想,半路上遇到了暴雨,山路难行,只好在山下找了个地方歇了一宿。等到第二天天亮,我们才匆匆赶回山上。然而,等我们回到的时候……”
说到这里,大长老沉痛无比,就像掀开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
二长老也是泪眼潸然,声音哽咽:“师门……师门已成了一片血海,地上到处是邪物杀戮过的痕迹,所有弟子都成了断肢碎尸,惨不忍睹,除了……除了孔师叔。”
“孔师叔?”白情问。
三长老叹了口气,接过话头答道:“孔师叔是师尊的师弟,宗门之内,除了师尊,就属他修为最深,最为厉害。”
白情颔首:“那孔师叔如何了?”
三长老说道:“孔师叔状若癫狂,神志不清,毕生功力已经尽消,和废人无异。看到我们来了之后,只留下一句,他用尽修为将邪物镇压后山,随后就油尽灯枯而亡了。”
众人沉痛不已,景莲生却蓦地插口问道:“那古莲呢?”
四个长老都没想到景莲生的关注点是这个,只说道:“师门已成了一片废墟了,那朵花当然也已经不在了吧。估计是凋零了。”
景莲生闭上血眸,没有说话了。
白情却继续问道:“那么应知礼和师父呢……”
“他们恰好在出事前不久就被逐出师门了。”三长老说完,突然也察觉到了什么一样顿住了。
白情:“这么恰好啊。”
恰好得像是应知礼是故意设计让自己和楚泽避开这一场灭门之祸一般。
白情却说:“那你们知道你们师尊栽种古莲,是想要实现什么愿望吗?”
长老们相视一眼,脸上都露出了讪然的神色。二长老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们几个在当时是最不起眼的末等弟子,这些事情我们也不太了解。而麟昭虽然是师尊喜爱的徒孙,但当年年纪尚小,也不会知道太多。”
白情点点头,问道:“那后来怎么了?”
四长老垂眸道:“我们非常害怕,但好在后山有祖师爷留下的护山法阵,加之又有孔师叔的毕生功力加持,所以结起了一道固若金汤的结界,这两百年来,界内一直平稳无事,直到上个月……”
二长老接口说道:“直到上个月,我们突然发现护山法阵的灵力产生波动,结界有松动的迹象。我们心知不妙,连忙加强法阵的运转,想尽办法稳固这道守护宗门的防线。但无奈的是,无论我们如何努力,结界的稳定性却越来越差,即便我们倾尽宗门之力,也无法阻挡结界开裂的趋势。”
“就在这时,我们听说了你的事情。”二长老看着白情,眼中闪过一丝希望,“虽然你的方式与众不同,但你确实能驱使大厉,这点是错不了的。我们看到了你的实力。所以,我们才决定请你来帮忙。”
“我的方式‘与众不同’……”白情突然想到什么,“该不会指望我用我那个‘与众不同’的方式来镇压后山的东西吧?”
白情真没好气:如果他们想象中我是靠?镇邪,那么叫我来帮忙……到底是对我?的吞吐量以及准入门槛有什么误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