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知礼靠在墙边,嘴角似笑非笑,显然是在特意等他。
白情一看到应知礼那副笑容,心里就莫名地不舒服。但他还是强压下心中的不适,笑着走向应知礼:“师伯,半夜不睡觉在这儿摆POSE啊?”
应知礼微怔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有在摆pose吗?我自己都没意识到,可能是我这天生的仪态太过出众了吧。”
白情:……好不要脸的老东西。
白情勾了勾唇:“师伯该不会是在等我吧?”
“是的。”应知礼也笑了,“你是我的好师侄,又是我的太奶奶,我当然要关心你的康健。”
“我的康健?”白情微怔,“你哪里看到我不康健吗?”
应知礼说:“我没看错的话,你被景莲生采补了吧?”
白情又是一怔:没想到应知礼居然看出来了。
白情忍不住想是哪里出了问题:难道是因为应知礼已经修炼出火眼金睛,能肉眼鉴别黄瓜有没有顶花带刺?
白情面上强作镇定,只是微微挑了挑眉,没有言语。
应知礼看出了白情心里的疑惑,说道:“倒不是别的,适才我赶到墓地的时候,你有阴亏之相,为此景莲生还让道士给你灵气珠。我当时就有些怀疑了。”
听到这里,白情恍然大悟:……所以,应知礼刚刚在房间里故意试探,问我们什么时候补办婚礼?景莲生看起来并不在意,他就猜到我们其实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白情真没好气:应知礼精得跟猴儿似的,景莲生有意瞒他也瞒不过。
当然,这也不能怪景莲生不聪明了。
白情心里景莲生是顶完美的,之所以瞒不过应知礼,也是因为景莲生人品太好了,敌人太狡猾了。
虽然明白过来了,但白情还是一脸死不承认的样子:“的确是有点儿阴亏,因为被那几个臭道士算计伤了身体。”
反正白情是打算嘴硬到底了,心想:这种事情,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横竖应知礼也不能真的扒我的裤子,拿放大镜鉴定该宝贝是否存在使用痕迹。
应知礼也不和他强辩,只是说道:“你和景莲生对我都有疑心,我是理解的。但我实在是出于关怀才会跟你说这些话。”
“师伯这是什么话?我们怎么会对你有疑心呢?”白情脸上堆满笑容,场面话说得是一套一套的,“我喊你一声师伯,咱都是一家人,自然应该互相扶持、互相信任的。”说着,他心里不禁暗想,打架景莲生是一把好手,但这说起套路来,还是自己更熟一些。
应知礼对这种套路也是手到拈来,该死的脸上洋溢着温暖的微笑:“原来是这样,那就太好了。那我也不妨直说了,你和景莲生对阴阳和合之事全然懵懂,只凭本能行事,虽然是痛快了,但你身为弱势一方,是要吃大亏的。”
这话倒是不假,刚刚那一顿采补,景莲生采得狂性大发,一下子战力MAX,连镇魂钉都被他炸掉,猛到可以上山打老虎。
反观白情,直接被采到要见太奶奶了。
白情却还是坚持处男尸设,表演一脸震惊:“什么?原来本能行事对身体不好吗?太可怕了,还好我极守男德,贞操如泰山一样稳固,贞洁和雪山一样无瑕!”
这架势,白情就差拿出红色马克笔给自己点一个cruelty-free守宫砂。
应知礼听着白情的话,扯了扯嘴角,说道:“看来,贤侄还是不肯和我说真话,那我就算教你如何和他做到和谐交互,你也不会信我的。罢了,我就不说了。”
说完,应知礼转身就要走。
白情知道应知礼这是故意的,就是吊自己胃口,想要让他追上去自打脸地讨教。
该说不说,应知礼拿捏人心这块还是死死的,白情还真的被他吊起来了胃口,心痒痒的很想知道到底如何才能和死鬼和谐互动不伤身。
但白情却又偏偏不想让应知礼那张死脸露出那种装作很礼貌但其实很得意的笑容。
出于这种微妙的交锋心理,白情沉默半秒然后也学着应知礼邪魅一笑,故作高深:“原来如此……怪不得师父那样说你……”
“小泽?”应知礼微愣,“他怎么说我?”
白情咳了咳,说:“这……我也不好说啊。反正啊,你们啊……唉……”
说着,白情摆摆手,一脸欲言又止地转身离去。
白情心想:总不能所有的谜语人都让你演完!
也该轮到我胡说八道,然后叫你瞎琢磨一晚上!
白情的反应在应知礼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