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本王便陪你走一趟。”
“啊?殿下您莫非无事可做?”她诧异道。
“有,不过是顺路罢了。”他淡然一笑。
“殿下的事也顺路?”她愈不解。
“顺路”去嫌疑犯卧房?究竟是何用意?总不至于是去借秦县令的床小憩吧?
“莫要耽搁,迟了镇抚司的人便要返回了。”他催促道。
“哦。”她应声道。
瑾王亦知自己这顺口胡诌的着实有些过分了。
趁小丫头尚未回过神来,他拽着她跃下横梁,朝着长廊另一端的县令住所行去。
不过片刻,牢狱那边,除被打晕的魏明外,其余刺客已按瑾王之意,悉数灭口。
羽二行至廊口,向负责把守的夜雨说明情况。
夜雨望向长廊另一头,心中暗道:兄弟们这身手也太利索了些,就不能打得慢些?
主子和骆小姐刚入县令卧房不久,想来还得一阵。
他们此刻若将尸体搬出,难免弄出些声响。
万一主子正行什么要事,此刻被打断可如何是好?
万一……再被多罚几圈。
不行不行……
“兄弟们……那个……主子这两日……似患了洁疾?这些尸体残缺不全,血肉模糊,他见了怕是心生不悦。要不……咱们……再给尸体……收拾得整洁些?”他试探道。
“……”
暗卫们面面相觑,心中暗道: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再者,那洁疾还能临时患上两日的?平日里干的皆是杀人见血之事,如今竟要给死人整理遗容?
这种要求,即便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忍不住想给夜雨两脚。
夜雨亦是懊悔不已。
“反正,若惹恼了主子,大不了多几人一同去城外跑圈便是。”他耍起无赖。
“……”
蜀邑牢狱那方不大的院落中,站满了百余名暗卫,大眼瞪小眼,最终还是干起了这仵作的活儿。
不,羽卫阁之人要么不干,要干便比那仵作做得更为精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大家都是暗卫,谁还能没点眼色?
谁不是在金山坡便已看出,主子这棵千年老树,终于要开花结果了。
现下,谁又能、谁又敢去打扰?
秦槐的居所乃是一处套间,外间为卧榻之所,内室则是一处仓库密室。
卧房内,连一纸半字都不曾遗留,反观仓库之中,却藏着些贵重之物,
想是那秦槐贪墨所得的金银财宝,此刻皆已被贴上封条,严严实实地封存起来。
想必他也是担忧这些宝贝置于府邸之中有失,故而将其藏于衙门仓库。
有衙役们日夜看守,谁人胆敢觊觎?
骆玖语里里外外翻了个遍,终是一无所获,难免心生沮丧。
“镇抚司的人当真是心狠手辣,搜刮得如此干净,竟是丝毫不留余地。”她轻声叹道。
“嗯,确实搜刮得太干净了些。”瑾王淡淡回应。
他心中暗自思量,若非如此,那些暗卫们怕是早就要去羽卫阁回炉重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