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车里,孟九轶拍拍他肩膀上的雪粒,又拿双手去暖他冰冰凉凉的脸,然后捂住他耳朵。
“什么都别听,是疯狗在叫。”
光影晕染,谈屿臣眼底如同泼墨一样,他握住她的手腕,吻了下她的掌心。
“手不疼?”
“疼死啦,他那脸该不会种了什么仙人掌,比城墙还要粗糙。”孟九轶嗲声嗲气地抱怨,摊开手给他。
“揉揉。”
谈屿臣抱她在腿上,揉着她的手掌,在她唇上亲了下。
“孟总刚才那雄赳赳的样,让我觉得自已是需要被保护的小鸡仔。”
孟九轶问:“男朋友喜欢吗?”
他声音微哑,“喜欢死了。”
孟九轶不知道他说的是那样喜欢,因为他揉她的唇的力道那样重,扣着她的后颈就吻下来,他轻轻地咬,咬得她嘴唇发麻心痒的时候,就顺着她的齿关钻了进去。
她的抗拒声被他吞入嘴里,连话都吐不全。
“江。。。。江周。。。。要上车了。”
“他敢看挖眼珠子。”
话虽如此,前后座的挡板却升了起来,江周还未坐进主驾便看到前后座被挡得严严实实,顿时有些如坐针毡了。
虽然他还是个从未谈过恋爱的男人,但已经很懂了。
到底进还是不进。
最后,他在桥边燃了根烟,看商铺的小女孩推销肥皂。
但谈屿臣根本没做什么,他舍不得在不是百分百专注的时候,听她让人口干舌燥,欲罢不能的声音。
吻从她嘴唇游离到颈侧,谈屿臣牙齿磋磨她最嫩的那块肌肤,听她呼吸渐渐加重,又松了,像个小狗一样舔了舔。
孟九轶的肺活量绝对是被他给练出来的,如今除了脸红心跳,还是能勉强找到自已的呼吸。
她抱着他,两颗心脏紧紧挨在一起,跳动得好厉害,孟九轶完全能够感知到他积压在岩浆下的所有情绪,哪怕他什么都没说。
他不甘。
不甘是以这样的方式面见杀害自已妈妈和外公的人,他甚至在来之前去了趟关押谈渊的监狱,消息多方比对,哪怕天衣无缝,哪怕她的回忆已经铁板钉钉。
但他仍然希望是个活着的人。
活着,才能让他千刀万剐。
孟九轶轻声道:“之前当我看见岁岁为我葬身火海的时候,我以为朱利建就是幕后主使,恨不得把他活剥了,当时我甚至想在警察之前找到他,然后将他一刀一刀剁了喂鱼。”
“哪怕他被抓进监狱一审被判处死刑,我仍然正在想办法让他死的更痛苦,因为法律的死刑太容易了,就是一颗子弹,没有办法抵消我挚爱受的那些苦,我甚至千方百计想应聘去做食堂阿姨,一包药毒死他,一刀子捅死也好。”
谈屿臣没做声,过了半晌,脑袋从她肩膀上离开。
孟九轶望着他,茶色瞳孔里只有对他的在乎和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