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的话,温柔弯唇一笑:“你猜?”
“你三岁吗,动不动让人猜?”言罢,薛染将门一关,也就自顾自地合衣往边上窄长的榻上一躺。
这是客栈里最好的房间。
有温柔这个挑三拣四的狗东西逼着,张一刀不得不掏钱要了最好的房间。
一床一榻的配置。
温柔眸光扫过薛染,又看了看一侧的床。
“还挺自觉。”
回答她的是少年冷淡的嗓音:“你既然说此地不安全,那他们夜间袭击,定是会先注意床上,你收了钱,替我应付追兵。”
薛染背对温柔躺在榻上,叫她没瞧见他微微睁大的眼眸。
不对。
明明他才是雇主,她是收钱办事的人。
不该她睡榻上,他睡床吗?
他做什么就下意识跑到榻上来睡了?
可现在再跑过去,不是更奇怪吗?
温柔托着腮,微微歪着头看着他,语气似乎拐着波浪似的,阴阳怪气:“哦那你好聪明哦需要奖励你一串糖葫芦吗?”
“”
听听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
好好一个人,怎么就长了张嘴。
少年心间微恼,冷笑一声:“如今我倒是明白你为何武功好了,依你这张嘴,怕是武功差点出去要饭都容易被人打死。”
温柔:“过奖过奖,我也知道我武功好。”
“我不是在夸你。”
“你在赞扬我。”
“你若是耳朵不好我替你扎两针。”
“做人嘛,万事不要逐字逐句去较真,凡事捡好话听不就行了,否则活得多累啊。”
薛染:“当心好言穿肠毒,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温柔:“薛公子,我觉得你这嘴也比我好不到哪儿去啊,咱俩就别乌龟嫌弃王八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闭嘴!谁跟你一样人都不做了。”
“好了好了,说点正经的,目前看,加上这黑店,一共四伙人”
夜深。
客栈里逐渐陷入寂静,只能听见风沙飞扬,部分陈旧的朽木作响的声音。
楼外。
一个个黑影沿着墙根悄然泼洒上油,手拿着火折子,正待点火。
楼上。
一缕迷烟被吹进了房内。
温柔侧睡躺在床上。
窗户似乎被风吹开,朦胧月光穿进屋里,但也极暗。
“噌——”
漆黑的室内一抹寒光亮起,一把刀直逼床上的温柔。
谁想下一瞬,温柔身上的薄被飞起!
此人没中迷烟!
黑衣人骇然,长刀穿透被子,还不待看清,就察觉自己手里的刀,刀尖被人制住,反手一震,一股内力沿着刀尖冲过来!
“额!”
黑衣人一声闷哼,被震得连连后退,一屁股就要跌坐到软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