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被吵得脑仁疼,谨慎地看了看四周,掏出了钥匙。
忽然想起三哥说的,不许开门,又犹豫了。
三哥可不是好相与的性子,让他知道自已开了门,想到三哥那手段,六子汗毛直立。
之前寨子里也有兄弟想要金盆洗手的,三哥笑眯眯地应下,次日就看见那人的头颅挂在寨子门前,从那以后,都没人敢提这话。
“别他娘的嚎了,再嚎我就放迷烟啦!
这玩意吸多了就会变成大傻子!
!
变傻没人要了就去卖屁股!
!
你们这群鳖孙子!
自找苦吃!”
六子踢了两脚木门,撂下狠话继续守在门口,要不是收货的不喜欢傻的,他一包药下去多清净。
屋内的几人面面相觑,看来此计不通。
六子用手指沾了沾口水,戳破窗户纸,看了看屋内。
几个孩子正靠在一起瑟瑟发抖,没看见什么异常,他便打算环绕屋子周围看一看。
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屋内传来了声音。
“快,那人走了!
我们想想法子吧!”
“嘘,小声些,别又把人招回来了。”
六子皱眉,轻手轻脚地走了回来,然后蹲在了窗边,他倒是要听听这些小崽子能商量个什么东西出来。
“二兄,那天那个大胡子扛我上山的时候,其实我已经醒了,我听见他说他又不是村头的二癞子,换个毛球,都是命,还说瞎眼和尚算命准,他就该有大运,这响马寨自此就没人再知晓了,他是什么意思啊?”
“门口那个不是叫他三哥嘛,大哥二哥被抓了,可能这样他就能当老大了吧。”
六子心中大惊,这话确实是像是三哥说的。
二癞子跟三哥一个村出来的,回回分得钱了,还要留一部分带回家里给兄弟分,说是家里兄弟照顾家中的婆娘和孩子,结果回去撞见婆娘和兄弟一起睡炕上了,孩子也不是自已的,一气之下杀了这奸夫淫妇,被族人扭送到了衙门,丧了命,三哥总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才不会做二癞子这蠢事。
还有这瞎眼和尚,这是三哥半年前拦路抢劫的时候遇见的,那老秃驴说三哥下半年有大运,让他积德,三哥将信将疑地放了这老秃驴一命,反正这老秃驴穷得只剩身上那破袈裟和木碗,这事只有他们几个兄弟知道。
三哥不打算救大哥、二哥了?那?这批货可值不少钱,自已也能分到不少吧!
不对,响马寨还有他六子知道,三哥这是想独吞!
六子心头扑通扑通直跳,压下胸口的慌乱,竖起耳朵继续听。
“那我让我爹给他钱,他就可以买很多下人,这样他就可以当老大了啊。”
“你以为谁都喜欢钱吗,或许他就是想耍威风呢。”
“你可真搞笑,谁不喜欢钱,就你那穷酸样,有钱都不会花,看我这个玉扣,可以去任何一家钱庄提100两银子的,没见识。”
“我饿了,呜呜呜,我想喝甜汤。”
“我想吃鸡腿!”
“我想吃翡翠粥”
。。。。。。
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确实商量不出什么好东西,说到后面都在报菜名,干他娘的,他六子听都没听过这些菜!